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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自己通牒已能离开宿舍,没有箭步如飞只怕动辄就会把发型弄坏。当我完全踏进画室时,也许再也不必多此一举地去挖掘顾老的画具已被全然摊开以及调色板上油彩斑斑欲滴的这一事实的真相。到了他的“扔弹”本领登峰造极,所有人的画作也将被按次序在画室里摊开——一定被排放在走廊以助于让炸弹的杀伤力找到更为广阔的空间。它们全部都坐以待毙。
我在画室里转窜几回,还不禁往他们的画作瞟上几眼,(我告诉你们,你们应该鄙视他们的作品)。而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画,那刻那两个模特都披上了白色工作衣,她们处于两只北极熊与两个天使之间。
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谈论那件事,这些没法让你们找到笑柄的事情,我应对此寡言少语。有人说这事已经定音:“绝无仅有的名额!”那里是“欧洲的首都”——俄罗斯的艺术中心——美术中心——列宾、苏里科夫和谢罗夫大师们的摇篮……他们在谈论的时候显得非常自豪,大声地宣布,得意的模样已分秒证明着他们能将“名额”占有。既然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已经满贯,也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再去揣度,让辛老比每个有梦想的家伙提前地抵达那实现梦想的地方。
在中午时分,他们都已离去。我把画室的大门关上并好好地躺睡在模特台上。在躺睡之前得想点其它什么——走近窗前鸟瞰这空寂的校园。当所有人——无精打采的男生、面无气色的女生乃至睡眼惺忪的教授,他们统统把午睡当作一只烧原鸡那样谗涎欲滴的时候,我的一天才刚刚开始。我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渲染我的生活的意思,只能听任于自己的双眼,外面究竟是个什么究竟——看着岿然不动的楼房,有时它们竟迎风摇曳得很快就会轰然坍塌。我得神速地转回画架面前,这样做可以更有效地制止自己从七楼跃窗而出,以免失控得像一只中弹的鹞鹰那样坠落下去。
很快我开始惦记着自己那幅画——画中的裸女,她们应该像伟大的《夏威农少女》那样她们的脸蛋、丰润的乳房和纤长的大腿全然被扭曲、割切……我被连串的浮想所诱惑,就像你们会被一个女生所诱惑那样。狂风烈沙般侵染着的过去了的和现在的时代的这些关于艺术的东西,对其愚笨的猜疑让我差点厌世,无论何时何我竟又想到如何安身立命,闭上铁的眼帘——有种神圣的声音仿佛时刻为我讨好:睡久一点!它这样催着并死死缠住疲惫的躯体使我言听计从,一直顺着这个指令躺下去。而我又一次敏感地意识到:难道一切已不可救药?我以为生活依然希望无限——与大多数人一样,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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