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张五元人民币从兜口崭露头角的那一瞬间,高乌显得想笑又不笑的样子。
三伍神速地把十五块钱抽了出来并愤然打在他那弯曲了的大腿上,啪啪啪啪地响。高乌这才允许把自己被起重机把腿吊放下来。那些抖动着的啪啪响的东西就这样落入一个强盗的囊中,他只利索地数了一下便潇洒地转身去。
可他又猛回头,一只笨重的手迅速搭在三伍的肩上,这让人感到谋了财的高乌仍然对“害命”深深铭记。
为了使这一戏剧上演的效果更加逼真,他就这样急切且何等必要地把一些情况交代清楚:三伍当晚除了务必另找一个地方寄宿之外,从现在起他就应该远离那个房间(或者滚开这个城市),最好一刻也不要进去——千万不要进去,一旦进去——既然已经进去,也都应该乖巧地看着“主人”的脸色行事,出门道别前要对高乌必恭必敬,小心翼翼地说自己要走,要说下次有事再来;务必显得低声下气,如果硬要高吭一点就必须呼唤高乌一声——走啦明天见!这样所获得的效果会更好些,不要忘记把高乌的老头子称呼为“叔叔”,或“伯伯”……“你们慢聊,我有事先走!”
只要做到这样三伍就可以踩车滚蛋,他所滚的距离一定与高乌的满足感成正比。
从此,老头子一定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被尊重,其工作环境以及人际关系非常好和在这个人口繁杂的城市混得非常不错,他妥妥当当,在所有日子里高乌都能像当天那样“富裕”地生活,他用辉煌而虚荣的那一天去缔造他在老头子眼里另一副鬼脸的永久神话。
而留下你们所看扁的三伍,他顶着寒风猛踩那车,很快就把长腿的高乌甩得好远好远。
当晚他不得不到老林那里混宿一夜,也许他还很乐意这样做,与老林继续商榷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有三个中学生将要拜其门下学民谣吉它,老林说他自己根本无法抽空应付那三小子,决然交托给三伍打理,事实上最终所要解决的是:一个星期两节课,一课时五十分钟,二十元,两人共计四十元,每个月收入一百六十元。这些数据与你们在此刻的眼红乃至全身打冷颤息息相关。也就是说,我跟你们一样疾恨——一条光溜溜的鼻涕虫竟找到了它本不拥有的盔壳。
而接下来你们只得鄙视而不是姑且去宽恕胜利中得意忘形的高乌,尽管他那姿态与其内心状态极不相符。他站在公共车站那边,双手吊放下来,永远地猫着腰,膀胱前倾以及腿脚像被悬着不着地的样子——非常酥软,左脚不时往外侧跺几下,我仍然认为那副模样还挺有架势,一定能在T型台上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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