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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边微颤着头边举步走进厨房去。他认为高乌简直笨得要命,竟然把那铁锅悬吊在腻纸墙上弄得污脏兮兮,快把它拿下!世上没有一个人会把铁锅像腊肉那样吊起来。
很显然当老头子问到卫生间的“窄”,高乌却不以为然,说三个男人一起洗澡都可以。可热水器?——天冷地动的难道就用冷水?高乌理直气壮地说他还想在冲凉的时候加上几块冰,爽而刺激。老头子不禁抖了几下,一声不响地走出厨房。
恳请老头子清楚这一点,除却地板任何地方他的儿子都睡不了。恳请老头子清楚这一点,他的儿子不需要鞋架,不需要衣柜,不需要一切一切东西……到了那个时候真想对老头子说些什么,只是欲言又止。
一个工作了的人何必如此怠慢,生活必须讲究一点,不要以为打鼓的人就可以自我放任,如果小的东西都做不好打鼓也会跟着一塌糊涂——高乌静静坐到地席上并仔细听取老头子的谆谆教诲,所有训言诚然大有其用,不但要为衣服鞋袜找到它们应有的住处,自己还要好好打鼓、工作——但愿老头子尽早“公布”返程的准确时间——今晚或明天——明天一大早,好让高乌把那沉重的心石松脱下来,让他知道是否已经对你的招架胜券在握。你现在看上去显然已经万分疲惫,高乌已经意识到并突然弹起身子,腾出一个位置让父亲大人到席上休息一下,他那张薄得可怜的棉被可以暂作垫底之用,三伍的稍稍厚一点的那张则用来遮盖身子。在高乌的精心安排下老头子你就尽情地享受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的温和熙暖的一眠,可以毫无顾虑地度过那阴冻森冷的下午,乃至晚上——翌日早晨……那时更加凛冽、雾霭盖天。
此时你们已痛快地清楚,昔日费去数万元供其读书、持养其无数个春秋的老头子——他的千里迢迢换来“一宿”田地,只能在儿子的假面蒙蔽之下度过尴尬一宿,到他若无其事地返回属于他的那个城市的时候,就永远不会知晓高乌摘下面具后流离浪荡的真相,在此之前和以后更多的日子里,高乌在硁硁度日的同时继续把那华丽的一面留给家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工作着——努力地工作……
看起来,他并不很愿意听从高乌的话而躺下,竟显得不耐烦——举脚往小阳台那边走去。那里寒气侵袭、没有一点生气,连一盘装点的花草都没有。那双袜子被吊在生锈的铁线上簌簌发抖。他不假思索往远处的菜洼眺望,就说要出门走走,几欲动身出去。
亲爱的老头子你就最好静静休憩一阵,化解那长途跋涉之累。
还是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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