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巴巴地坐于画架下一语不吭时,也已宣告我们因狗而创造的物质与精神上的价值已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也许对莎莎来说其它的一些意义将会继续延伸下去。
既然是“延伸”,我们就不得否去认一切都应与雷以宽一脉相传,更确却地说那仅仅是一条狗的远去无踪而已——他没有立即受到另一种势力的威胁,没有惨不忍睹地败去。
到头来——毕竟,一个人的忍受力将同一个人的付出一样都不是无限的,所以勇士也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路出马脚。他假惺惺地在画室里兜转几圈,叼着一根烟,并对我们班的男生女生好言牵谈,来意一下子赤裸裸。
当他无意中彻底确认哪个是莎莎的画架时,毅然决然要做的是立刻把搁在其上面的脏兮兮的调色板刮弄干净,再把那几支看起来已经够干净但在他眼里还不够干净的画笔除去所有污垢。勇士已经着手干起这些,此举的意义在于让她在翌日清晨得到一个莫大的惊喜,认识到他的诚意不仅来自先前被葬送的三个精致的画框,而且还来自他亲手清理画具的显赫功劳。他一定能以此举将我们的珍贵的莎莎降服无疑——让一切与瓮中捉鳖如出一辙。
然而第二天莎莎来的时候,请你们原谅她表现成为一条令捕鱼者绞尽脑汁的泥鳅。像往常一样她边蠕着小手,边画着、端详着,那若无其事的神情只能说明她对画架上一切变化置若罔闻,她忘记了自己画笔与调色板的清新如洗。
“莎莎,你发觉你的调色板很干净吗?”张真雪她们故意挑问。
“没有啊!不是跟昨天一样吗,我洗过几遍啦。”
我宁愿相信莎莎的一无所知——把“难得糊涂”与“拿来主义”结合得尽善尽美。与此同时勇士已经把他“清洁工”的才能展露得无以复加——哪怕一个星期过去,这种努力总是刻在每个人的眼球里,我们班所有人又将彻底知道,勇士是如何使尽浑身解数为莎莎而疯狂,从第一个画框被它的主人送到莎莎的手上的那天起,你们还应该非常清楚,勇士对莎莎的追求史仍然等同于雷以宽的极度慌惶史。以至我们不得不最终把莎莎定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