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乌究竟怎样了?”
“终于找到事做——在跑场……”
后来榕树下那群人也这样:“你们还不清楚吗?高乌他——他跑场了!”
我们必须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真言,要不然那个颠沛流离的家伙就不可能“重整其鼓”了。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使我们认为他已能“自给自足”——一定能有恃无恐地攥住荷包。而且到了晚上,他也未尝不拥有房间里那沉眠高枕的一席之地。这是不可多得的美妙时刻,只要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夏日,高乌继续在颠簸的车蓬里击鼓敲镲,在喧嚣的人群中手舞足蹈,拼命地显露锋芒,辉煌时日的到来就掐指可数——他就尽可能地远离我们一双双无用的势利眼眸,消失于那张麻木迂腐的一无是处的石凳上。
三伍还会说:“现在高乌发达了——每天起码能赚四十块。”
“不会吧!”我惊讶地说,有时竟怀疑他所说的是否仅仅是途听道说——我并不愿意去设想高乌一下子会有如此可观的收入——简直成为声名显赫的大富豪。
高乌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他不止一次从学院的门前招摇驶过,其雄赳赳的气势许多男生女生都有目共睹,与他同在车兜里的几个拎着电吉它、贝司的长毛小子也在高乌的“照耀”
之下威风凛凛。三伍甚至纳闷他们居然又跟高乌混在一起,也许一切都归功于高乌在颠簸的车蓬里每过一条大街就会对大鼓擂响一次。事实上,他们跟我们一样也曾不计生死地把高乌从房间里轰了出去。
“这一定是高乌死皮赖脸的压迫行为。”三伍很愤怒地说。
那段财源滚滚的日子,高乌和那几个出色的长毛小子一同站在一个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尽管阳光比高乌的大脚还要心狠手辣,但是他们却表现出了异常的激奋。那台风不错的吉它手兼主唱——一个长毛胖小子立刻腾跃而起又急速坠落,在疯狂扫弦中嘶声呐喊,狡猾的言语能让“产品”布公天下(这差事与高乌毫无相干)。在天花乱坠结束之后贝司手也会跟着雀跃而起……看看观众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