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飞烟尘垢,继续满怀激情让那振奋人心的鼓声轰隆响起。可他已经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连那双原本被紧握住的鼓棒也没有自始至终地殷殷相随。
那个时候它们显得宁愿千刀万剐也要争得一份尊严的样子;它们是刽子手中的不惜一切代价为人卖命的刽子手;它们如此受庞于高乌——这是他昏迷倒地的究竟。在你们眼里他只是一条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的可怜虫,你们甚至已经意识到,无论何时何地——他展开乌稍蛇般的腰肢漫无目的地爬行,没有安神闭目的一宿就挨家逐户地爬;一旦胃囊空饥就寻锅觅灶地爬;一旦身无分文就抄家袭店地爬;一旦有事可干就追街逐巷地爬。处处充满无限生机,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阻止他的坚毅前行,无论风雨烈日如何骤变,只要双腿力所能踏之处无不足下生辉。
我说,那是纷繁杂乱的世界里的一种无形锁链,它们沽名钓誉地在一个人的眼前摇来晃去,像个时间的摆钟。你们说,为什么不继续麻木下去、自作多情,伸出被铐的双手,让青面獠牙的它们感到羊入虎口。
那些迂腐不已的人还在用呆滞的目光窥视什么,黑夜里高枕地妄想着什么,一切都显得如此这般地自我迷恋、不自量力。有时,当我们欲求举望天空阔展双臂的时候,竟又被无情地靠上那铮光的铐链,竭力挣扎,懊悔——正如你们所言,当初为何不继续麻木不仁地、得过且过地飘荡下去。
第十九章 01 蚊帐下的王国
第十九章01蚊帐下的王国
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已离开这间画室,离开这所挂着艺术幌子的学院。我也许会试着让一切重新开始,还努力装作去缅怀一些东西:那两棵供人纳凉的大榕树、一尊《扭曲的生殖器》……诚然我对它们依依不舍——还会有大艺术家在美术馆里上玩可爱的装置艺术,把一堆硕大无朋的废物扔到树荫底下,所有空洞的残骸都会无法幸免地被中专部的小生们称作为猪笼。
你们莫须质疑我在藐视一切,我的“离开”已把我领进城市的任何一角——厕所,一个梦想之地,你们得立即开怀大笑,而且,绝不相信那就是涂鸦艺术的殿堂了。我想着突然被一个老清洁工掣衣抓襟,他用友好而赞赏的目光看着我——那些涂抹在墙上的东西也没有被当成捣蛋的视觉垃圾,这是我痛快的源泉……当我经过一个废墟般的建筑工地,就会听到工人们叨叨谈论那些伟大的艺术的事,他们知道米开朗其罗对西斯庭的贡献。全城的人们都在闲暇中把古典的艺术倾心沉醉,他们知道指挥家是如何舒畅地演绎那些交响曲。这是可笑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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