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装模作样地半闭双眼、翘着下巴,用四肢忸怩的舞动来击打那些硬邦邦的小鼓。他没有出卖自己的灵魂以及摧残自己的肉体,没有不求上进、虚度光阴、横行霸道、麻木不仁。他已经无法找到一个生命的荫蔽求得歇息,他不需要这种歇息,不需要快乐或忧伤的歇息。他“喜欢”在茫茫的雾蔼中四处爬行,在毫无准备之中顺其自然地、不可逆转地跌倒,昏厥不醒——湿漉漉的脸庞表现出对热辣辣的地板的极度迷恋。
长毛小子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扔下手中的武器簇冲而去。他们立即感到精彩的表演就这样随着那家伙的倒下而不复存在,唯有义不容辞地把高乌从舞台上抬下去。但愿那个昏昏欲死的人尽快醒来,他看起来依然贪图在他们的挽护下歇息一下,也许睡上一觉就一切都会安然无恙。然而事态的发展依旧糟糕,他们的嚣蛮的鼓手仍然在人工呼吸的状况下度过分分秒秒。
他在乐队中的各种表现非常不错,每天都坚持敲上一段时间的鼓,再也没有任何房间里的器皿被践踏于鼓棒的铁蹄之下。尽管他的死皮赖脸在他们心中有所收敛,更可喜的是他再也没有把大脚板的矛头指向他们。岂但如此,他们还受到一定程度上的保护。他们甚至感到他们的蛮横的鼓手给乐队注入了新的血液,激情之火燃及整个城市。
有时当他们看见高乌像只病海蛰般孱弱无力的样子,高乌还将有理由顿然成为一个值得信任的不打折扣的朋友——离视为知己只差两毫米而已。何况他现在糟糕得不啻于一只病海蛰,他仍然昏迷不醒像就快死去。
有人轻轻拍打着体色苍白的四肢发冷的高乌的脸庞,继续用亲切的声音叫唤他。那位心急如焚的老板的下属在指手划脚地斗旋着,他失落的眼神仅仅出于这促销现场的溃乱如泥。有两个亢奋的保安立即把围睹的人群隔离开来,不再富有节奏地抖动电棍。车轮声、喇叭声、脚步声、人闹声声声鼎沸,一切都置身于喧嚣不迭之中。唯有那烈日下孤寂的舞台,被无情抛弃的可怜的吉它、校音器、拾音器、音量踏板……倒霉的贝司、忠诚的键盘、横七竖八被碰歪了的仍被嵌在支腿座上的大鼓和鼓架上的小桶鼓们……它们已经停止了先前的呐喊,它们在惊慌失措的人们的眼里只是废物一堆而已。
呆像企鹅似的且瞠着大眼珠的你们无法相信自己的雪亮的眼睛,一个魁梧大汉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真真实实地败倒下去,像一堵棉底之墙一下子倾塌。人们无法反应过来——噗嗤一声明示了生命的无比脆弱和不堪一击。人们面对这一切首先嘎然失声然后哗然一片最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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