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谁在干什么,石桌周围空无一人,远处的屹立在校道中央的那生殖器仍在雨中目空一切。
他顿时变得力大无穷,无法忍受窗前树叶沙沙呻吟的渺小之音,必须凶猛地号叫,周围的幽美恬静一定因此全然销毁。他忍禁不住要嘶声大喊,这样一定被视为正午过后的悲鸣。不仅如此,心爱的女生十有八九于红楼之外放耳谛听,一定认清那是小尬不成体统的咆哮。只有自我惩罚地搓拳捶胸,面红耳赤。
他想紧紧抓住一把空气,使它们成为一个大铅球那样然后被狠狠地往远处掷去,把地面炸成一个大窟窿。身上的能量无法骤然消散,他猛然蹦跳几下,像个神经病人一样,画室因此而微微摇晃。所有高高耸立着的画架和零乱排列着的椅桌,一切一切东西——它们统统败倒在于地、一塌糊涂。他突然感到疲惫,两眼冒闪着星金点点,慢慢地、慢慢地回到画架面前,坐在椅子上,愣视着什么——整个画室昏暗起来,画布上已是一片灰涩、稳晦无光。他轻轻地肉揉弄着双眼,不停地眨了又眨,渐渐地,眼前的一切才变得模糊可见。
他继续耸起企图聆听外面一切天籁之声的耳朵。那时,他突然感到一种内心的新鲜的躁动,不知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哧哧哧地从窗外传来了声音,小尬一下子变得坐立不安,那个时刻太令人怦然心动——一定有人穿着布鞋从檐廊那里走过,没有步伐喘急的可疑,像一走到门口就要突然停止。
小尬立即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神速地拾整一切——发型迅速凝固。那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尽快地消逝远去,就停留在画室的门前,似乎即将朝着小尬的身体逼近,甚至那将成为一种颇具威胁性的袭击——有人在门前透过门缝窥探什么。他已做出小心谨慎的表情,看起来显得那是一只小羊驼坐以待毙的样子。
门突然吱地一声,要来的似乎真的已经来了。
这一切都在小尬的预料之中——总有一天事情必须如此发生。不是今天就是今天黄昏以及不是明天就是明天的夜幕降临。况且,一切可喜的事情已经发生,就在眼前悄然出现——她就这样迈着轻盈的步履。
可是他总是惊讶地向她瞠了一下,以此来让人感到他的确没有在那里时刻埋伏着,并不是蓄谋已久。
“怎么——”他问,“你不午休吗?”
“今天中午我精神好极了!”她合着手说,那穿着布鞋的玲珑小脚被天窗外的春光照射——她的脸仍处在画室的另一半黑暗,“对了,你在干什么呢?”
“哦!我在画——画一幅画。”他向那画比划着,“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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