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兵把他那个永远拖着长鼻涕的儿子扛在脑袋上,在村里闲逛,一边逛着,一边教儿子叫爸爸。
孙建兵说:“爸爸,爸爸,叫爸爸……”
孙国民远远见了,就躲开,怕和他照面,孙建兵看见了,大声招呼:“国民子,你到哪里去。”
孙国民支吾着,想逃开。
孙建兵抗着他儿子紧走几步,站在孙国民的面前,说:“国民子,你看我儿子象我吗!”
孙国民看着他刚能直起腰,拖着老长鼻涕的儿子,说:“象,象,你儿子能不象你吗。”
孙建兵侧过头来说:“国民子,你老婆苏桂芬我看老是流鼻涕,不会是你晚上让他倒立倒过头了吧。”
说完,孙建兵歇斯底里地笑起来。走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教他儿子叫爸爸。孙建兵念叨着:“爸爸,爸爸,爸爸……”
孙国民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心里想,狗日的,乱辈分,管你儿子叫爸爸。
盲流 9
这天孙国民回家以后,家里来了个客人,是父亲以前的一个朋友,找孙国民一起参加一个草台班子,到农村各地演出,本来那个草台班子是个戏班子,后来看的人越来越少,很多艺人都不干了,剩下的几个起了歪心思,就找人表演脱衣舞,通过各种渠道和手段连蒙带骗地招募了一些农村女青年组成一个“歌舞团”,每到一个地方,打点好关系,搭个大棚子,收门票。有的地方查的严了,为了掩人耳目,需要一点乐器演奏,就想起了孙国民,来拉孙国民能一起参加。
孙国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苏桂芬想问一句,那地不种了?家不要了?但看见孙国民如此坚定地答应了,就没再开口,转身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临出发前,孙国民让哑巴叔叔给编个小筐子,哑巴叔叔编了一大半辈子柳条筐和箱子,从未编过孙国民要的这个东西,脑子都犹豫疼了,也没给动手编,禁不住孙国民一个劲的哀求,呆呆地在小板凳上坐了一天,终于拗不过孙国民,于是挑选最好的柳条,将柳条做到最细致、最光洁、最柔软,其柔韧性之好使得不受大力绝对不会折断。
这是一个小筐子,两侧还有绳子,编织的非常精细,手感很好,是哑巴叔叔一辈子以来编的最好的一个柳条制品了。
孙国民带着他的唢呐还有他的老婆还有这个小筐子,在一个夜色里悄悄出村了。辗转去了河南、安徽的众多乡村,给那个草台班子表演唢呐。三个月以后,孙国民一分钱也没要,就主动带着老婆苏桂芬跑了回来,其实要钱也要不来,那个草台班子的老板在孙国民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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