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写作是一种治愈的过程,很多人是为了让自己的心病得以抒发、缓解,因此而写作。景泱不知道这么说贴不贴切,至少在他的身上应验了一部分。在口述文字的世界哩,他没有遇到太多障碍,这与现实不同,而他渴望这份自由。
视障让他的世界不得不急遽紧缩。过去他最爱去的PUB不去了;过去认识的朋友没再联络了;过去为了参加拍卖会到世界各地旅行、游玩的经验,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现在的景泱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足不出户,这已经是稀松平常、没什么稀奇的。
就在那时候,景泱收到了景维的礼物。那是一套能替视障者阅读计算机信息的语音辅助软件,它亦能帮助景泱写文章,方面他回电子信件或MSN传讯息。如果没有这项礼物,景泱也无法开启生命中的另一扇窗。
一开始,他用阿彩的谐音「采」,凑上自己的名字泱的谐音「秧」,连成了「采秧君」这笔名在网络上发表短文。
那是有关于一个七岁女孩到他人生的十七岁,在一个个寄养家庭中,寻找亲情、友情与爱情的故事。她仔细地观察每个家庭中的喜怒哀乐,恬淡中带着热情笔触,很快地引起许多回响。
点阅人次创新高,出版社于是决定将它集结成书,而销路则意外地拉出长红,说是年度催泪大作。结果,就被大哥取笑为「无心插秧,稻满田」。不管怎么说,有人愿意阅读,甚至花钱收藏,对景泱而言都是件惊喜与感激。
很遗憾,这套语音系统还不是万能的,里面经常会出现错字,这些都要劳驾他人帮景泱更正。雅霓会在每天晚上抽个一小时来帮他校对,再贴到网络上。编辑则是在要集结成书前,做第二次的检视、编排。
失明后,景泱过着极端规律、简朴的生活。
平常作息都是固定的。七点整起床,用早餐,听新闻,接着工作到中午。下午他踩跑步机,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返家后上网收信、查资料,并为明天的内容拟大纲。晚上用餐后,雅霓会过来陪他一起校对,洗澡、喝杯小酒,边听音乐边准备上床睡觉。
规律的生活,与以前的自己截然不同,称得上相当封闭,但习惯之后倒也算得上怡然自得就是。
今天早上一起床,景泱就察觉到不对劲,屋里的桌椅被移动过了。他僵站在卧房门边,无法跨前一步。带点气急败坏的,他喊着:「玛莉亚!玛莉亚妳在哪里?」
隔了一会儿。「白先生,真是对不起,我搬动了你的家具。」
「对,我要问妳的就是这个!为什么未经我允许就挪动家具?妳该知道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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