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去。
接下来便是将所有的药材都备好,只是谁也没想着便在这要关门的当头医馆反倒忙碌起来。
「徐大伯,您这腰年轻时闪过,没治好,落下了病根,上回我不是嘱咐您莫要再做那劳力的事儿,怎的不听,这回可发作得狠啊……」老人家一脸的皱纹,苦哈哈地道:「唉,我家娃儿不在身边,光留了几个小的让老头子我养着,没法子啊,不干活哪有饭吃。曾大夫你人好,少收老头子几个诊金便是好的了。」徐大伯,您这样子下去病可难好,这药方您拿好,让英儿给您抓药,您的大孙子也该有十岁了吧,回头把他带来,我教他一些推拿的手法,以后让他常给您揉揉,也能让您好受些。」
「好,好……会大夫你人也不错,这一走便真是可惜啊。」老人家扶着腰颤颠颠地抓药去。
曾大夫揉了揉额头,觉着有些累了,取过已有些微凉的明前茶喝了一口,正打算休息些时候,便又有人来求诊。无声地叹了一声,曾大夫只得又打起精神来。
这几日,医馆里突然忙了起来,原来是附近的街坊邻里都听说曾大夫便要走了,便都赶着来瞧病,其实大都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平时忍忍也就过去了,待到忍不住了才来找大夫,虽说曾大夫早上不瞧病、看人收诊金的脾性是怪了点,但比较起来这城北的三家医馆就属这位曾大夫诊金最为便宜,医术最上乘,尤其是那些身上有病根的,此时来求医,若能除了病根便是最好。便是除不了病根,曾大夫的几帖药也能保他们一时的康健。
叫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些原本准备低价盘出的药材,在这几日里用得极快,又教许大夫先拿走了一部分,待到那只铁公鸡来时,药材已所剩无几,把那只铁公鸡气得连毛都竖了起来,扭头便要走,出了门想想又不甘心,回转身来又跟曾大夫砍价,曾大夫本就累极,哪有精力在这上面再跟这只铁公鸡计较,英儿也忙得有气无力,终是没争过铁公鸡。剩下的药材便以市价的五成价格给了铁公鸡,铁公鸡犹觉自己吃了大亏,阴着脸当场就将所有药材打包带走,隔天又来,跟曾大夫议定把药柜、药具也以极低的价格拿下,又过一天便叫人来都抬走了。
短短八、九天的功夫,回春医馆里一下子空荡荡,夜深人静的时候,曾大夫提着油灯在大堂里转了一圈。手掌抚过落漆的墙柱,那粗糙的触感夹带着儿时的记忆,猛冲上心头,便是一阵不舍心酸的感觉。咬住了牙,喉咙里却逸出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仿若自嘲,他做错了什么……只是爱了一个不当爱的人……昔日名扬天下的赤圣手,竟像见不得光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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