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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沂华也不甚在意,自顾着的是近来越来越浮动的心思。四年来一直如此,晋双城虽是外相温柔之人,却不轻易与人交心,莫看他们此时喝得热络,于晋双城眼中那些人只是酒肉朋友。酒席散后,便与路人无异。
别人只知道青箫郎的温柔一笑能让天下女子倾心,却不知道他的笑里有几分真心,别人只知道青箫郎待人行事多有体贴,无论男女老幼、高低贵贱他从不轻慢,却不知道这只是晋双城打小养成的习惯,他出身世家,目知礼仪,骨子里的傲气并不外露。
只有曾沂华,见过他最真心的笑,在他们义结金兰的那一刻,晋双城的笑容里透着飞扬的神采,也只有曾沂华,见识过他的傲气,从平日讲究的衣食住行里,非锦衣不,非佳肴不食,非雅宅不住,非良驹不行,即使是在他们最不济的日子里,面临黑道的报复,晋双城也不允许自己出现半点狼狈样子,那是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傲气,曾沂华却一度以为那只是晋双城个人的洁癖。
曾沂华于晋双城而言是特别的,他们之间的情义比兄弟更深,这一点曾沂华心中很清楚,或许这只是因为他是晋双城初入江湖所结交的第一个人;而晋双城于曾沂华而言,起先是仰视的高人,而后是患难的兄弟,如今却是心乱的存在。
是从什么时候对晋双城动了心思,曾沂华自己也不大清楚,想了很久才觉得可能是从他套上红衣的那一刻开始。套上那俗艳的颜色,仅仅是为了能站在晋双城身旁而不被别人以为他是晋双城的侍仆。他成功了吧,青箫郎,赤圣手,从此再无人认为他不配站于晋双城的身边,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
正与人谈笑的晋双城这时似有所感,一眼瞥来,见他微笑,便也回来一笑,只是习惯,不见真心,却仍是温柔无限,曾沂华禁不住拿起了酒杯,浅酌一口,汾酒特有的清香溢满舌尖,带着丝丝烈性,人便有些醉了的感觉,眯着眼再望去,晋双城已转过头,与那新结识的酒友畅谈风月。
窗外,风和日丽,春光正好,隐隐地有靡靡曲音传来,音调婉转缠绵,似落花逐着流水,空怅望,渐渐地一愁绪上了心,那酒便又多饮了几口。
也许是喝醉了,也许是被那曲音蛊惑了,也许是早已不满自己这般暗自情伤,他要与晋双城把心事说明,挑明了一切,至于后果,已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他喝了酒不是,酒后疯言,何必当真,酒醒后他们还是兄弟朋友。
客房离晋双城的房间有很长一段路,曾沂华也不知自己在这段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心中仍有几分犹豫,直到迎面撞上了应酬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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