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地,即便是英儿快马加鞭,等他赶到凤栖园的时候,也已是入夜了。他拍了很久的门,才有人慢腾腾地来应门。
「谁呀,这么晚也敢来敲凤栖园的门。」一个年轻的下人从门后探出头来。
「这位大哥,我是安阳城曾大夫的药童英儿,有事求见苏爷,烦请你通报一声。」英儿的声音里已经夹了哭腔,他并不大会骑马,半路上摔着一回,伤了脚,此时便是站也站不稳,脸上也有几处擦伤,看上去极为可怜。
年轻的下人一看他这模样,隐隐有些同情,将他放了进来,踌躇着道;「你且等着,待我去通报。」
「多谢大哥。」英儿赶忙道谢,待那年轻下人走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拎起裤腿看脚上的伤处,皮开肉裂,己见了血,这才觉着钻了心窝子的疼,便想起师傅的头上身上也教那帮人砸伤了,应是与他一般的疼,当下眼里便见了泪。
那年轻下人去了没多少时候,便又回来了,英儿远远见着他,马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迎上去,年轻下人一脸的不高兴道:「你随我来吧。」说着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嘀咕,「好好的生出同情心做什么,平白挨爷—记冷眼,这太晚上的,谁不想睡觉啊……」
到了园内,但见树影重重,小径曲折,七拐八拐之后,英儿转得头晕,才总算见着了苏寒江,瑟缩着喊了一声「苏爷」,便说不出话来了。他本就对这位苏爷惧怕不已,这会儿大抵又是为他吵着了,他也不晓得是坏了苏寒江的好事,就见苏寒江满脸的寒意,比平日见着还要冷上三分,当下便吓得直往后退。
苏寒江冷哼了一声,也不瞅他,只道:「有事快说,没事就滚。」英儿打了个寒颤,猛想起师傅被打得满身是伤的样子,当下也顾不得害怕了,忙道:「苏爷,师傅他……他被衙门的人抓走,要被打死了,求您快去救救他,英儿给您磕头了……」说着,声音里便带了哭腔,连磕了十几个头,再抬头准备把事情始末说清楚的时候,面前苏寒江已不见了人影。英儿愣住了,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办好。他哪里知道,他来的时候,正是苏寒江好不容易把丁小江那小家伙甩开,准备将丁壮给拉进房间的时候,好事被搅,苏寒江心里极是不顺,若不是五年前欠了曾大夫一条命的人情,英儿连凤栖园的大门都别想进来,这会儿他哪有闲情听英儿把话说完,直接用轻功飞出了园子,往安阳城去了。
这黑天瞎火的,对苏寒江这种内功早已至臻境的高手来说,跟白天没有多少区别,他惯穿白衣,此时尽了全力,便宛如一缕白烟在暗夜里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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