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完了,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夫妻之间的不愉快 并不只局限于夫妻之间了,来自亲友的旁敲侧击开始指向她,大意是指责她太骄傲, 看不起丈夫,不格守妇道,对这些闲言碎语,她也感到气愤。更多的是觉得无聊, 于是索性不予理睬,直到夫妻之间冷战格局形成她才感到事态的严重,僵持两个月 后,他们分居了。
在外人看来,他们仍然是挺美满的一对,她也极力维护着幸福家庭的形象,即 使从只言片语中听到些有关丈夫另有新欢的传言,她也只是淡档地笑笑,然后以坚 决的态度令搬弄是非者无地自容,她相信,丈夫永远是丈夫,他不过一时受人挑唆 才冷淡她,她和孩子才是他的家。
她没有料到丈夫会跟她离婚,更没有料到他的态度竟然那么冷静、那么坚决, 眼看着他如释重负地离她而去,欣欣然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她方寸大乱,全无 往日的沉静与从容,家并不温暖,但家终究是女人的归宿,填写各种表格配偶一栏 时不必空白,别人和自己也就心安理得了许多,何况20年来她已习惯这个氛围,从 没想过要离开它,现在突然让她面对孤独,她又怎么能接受?她没有乞求,没有挽 留,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那么做,但她却无法控制住决堤的眼泪,她感到委屈极了, 她不明白,她委屈求全改变自己顺从他的生活而且没有追究他的不忠,为什么他非 但不感激反而还要和她离婚,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活得毫无价值,想到这儿,她 止住哭泣,两眼失神地向远处望去,目光仿佛要穿越时空探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睁开眼,屋子里静极了,整个单元都静极了,从 窗外射人的一道阳光中她看到细小的尘灰静静落下,这让她想起一个夏日的午后, 在医学院图书馆的走廊里,她站在窗前看着阳光里落下的灰尘发楞,无意中抬起眼, 发现对面有一双眼睛却在冲着她发楞,她习惯地笑一下,那双眼睛里竟迸发出激情 的火花,从此,那双眼睛便不离她的左右,直到毕业后她宣告要与他结婚时它们才 痛苦地隐去,此刻,这双眼睛又在飘落的尘灰中显现,望着她,没有激情也没有痛 苦,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她楞楞地感受着,有些糊涂又似乎有些明白。
她先是呻吟了一声,随后便爆发了,她从床上猛地跃起,一边咆啸着,把屋子 里一切能打碎的东西都打了个稀烂,如果破坏能够抚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