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没东西可看。为了解除这寂寞,我力争每天晚上都安排访友,同学看完了看 同事,直接认识的看完了看间接认识的,一轮看完再看一轮。起先大伙对我都很欢 迎,日子久了,便有些不耐烦。
一天晚上,我无事可做,又去了同办公室的老赵家。老赵是山东人,为人豪爽、 讲义气,同我关系很好。平时逢星期天,总邀我到他家去,叫老婆做两个菜,我俩 边喝着衡水老白干边聊。酒和菜虽不怎么样,但叫人觉得温暖。可这次他听到叩门 声,打开门看是我却叹了口气说:“又来了,屋里坐着吧。”他没像往常那样递上 一支烟,再叫老婆泡上一杯茶,而是自顾自地吸着喝着,一边似乎很认真地看着电 视。我也只好随他一起看电视。电视节目没有什么好看的,一会是“体育之窗”, 一会是散乱的唱歌、舞蹈之类,一会又是广告。
我假装很有兴致地看,随着并不有趣的噱头笑笑或并不值得议论的内容说上几 句,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又有一个星期天,我好容易打发了上午的时间,吃了午饭 蒙头大睡直到下午4点,起床后呆坐了一会儿,觉得百无聊赖,鼓足勇气去我的一 个很要好的、也是经常去的一个朋友家里。走近他家门前,我听出家里有人,便伸 手叩门,里面有了响动,但很轻;我将身子对着门镜,好让朋友看到是我,赶快开 门。谁知等了半晌门没开,我又使劲叩门,还是没打开。我讨了个没趣,只得“打 道回府”。走在路上,我的心一阵悲凉。这位朋友肯定在家而且知道敲门的是我, 他不想让我搅了他的天伦之乐。
过了几天这位朋友见到我,他出乎寻常地热情相邀,非拉我去他家吃饭。我借 口有件重要的事要做,谢绝了邀请。我知道他这热情里隐含着一种歉意。其实应该 歉疚的不是他而是我。成了家的人,周未周日是黄金时间,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 融,享受一种暂时封闭了的温馨与快乐,我一个外人为什么要总打搅人家的这种享 受呢?
从那时起,除非接到正式邀请,我决不主动造访任何一位亲朋好友。星期天自 己一个人呆不住就骑着车子上街,顺着马路“信马由缰”,骑到哪儿算哪儿。有时 一骑几小时,遛上几十里路,把城的角角落落转个遍。骑累了就找路边上僻静的地 方一坐,看来创往往的行人。起先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看,并猜测他们的身份、地 位,想象他们身后的一个个故事。后来只注意姑娘们,俊的、丑的、高的、矮的、 胖的。瘦的都看。我给他们一个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