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特别能让人心旷神怡的空气,由衷地叹道:“老头子,我看咱们以后也甭折腾了,就咱们这个小院养老送终吧!”
“是啊,”老爷子一个个花盆、一条条枝叶细细地抚摸过去,一边看,一边发自肺腑地赞同老伴的话:“这才是咱们的家,咱以后可是哪儿都不去了!”
天气越来越暖了,乔家老宅的院子里又摆开了麻将桌,“哗啦哗啦”的洗牌声清脆得一如既往,用老太太的话来形容,是“听了就让人浑身舒坦”。
老爷子开春之后新种下的苞米和美人蕉像个进入了发育期的孩子,每过一天就长高一截。乔家的牌局规模也扩大到了两桌,老街坊们闲来无事都愿意过来坐坐,观观战或者自己下场打上两圈,连冯会计也成了家里的常客。日子在三毛两毛的进出和人情冷暖的交流中充满了平淡的乐趣。小小的美人蕉目睹着老人们熙熙攘攘的快乐盛满这个宽敞的院落,突然有一天心花怒放——夏天来了。
“这么好的牌,咱们得自摸一个给他们看看,别担心,你这牌还没人打呢。”老太太坐在手风正顺的老爷子身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跟老伴咬着耳朵暗授机宜。老爷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摸起一张牌一看,“嘿”的一声猛拍了一下大腿,把面前摆着的罕见的清一色风牌、门清满贯牌推倒,高叫一声:“自摸!”
“摸”字刚一出口便戛然而止。大家眼前一花,老爷子就躺在了地上,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轰然倒地的。在他软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前,一张玲珑剔透的红中委屈地跳了几跳,钻进了桌子底下,终于不动了。
“范磊,爸这回到底情况怎么样?”突然听到老爷子昏迷的消息,海洋跟谢言都大惊失色。海洋工地上碰巧出了些急事,所以先给谢言买了火车票,让她当天就连夜赶回老家。在夏日清晨闪烁着淡金色泽的寂寥阳光里,范磊在火车站的出站口迎到了嫂子。一见妹夫,谢言就心急火燎地问起老爷子的病情。
范磊停下脚步,满面愁容地半转身望望嫂子,轻轻摇了摇头:“嫂子,不是我丧气,昨天下午开始,爸脚肿开了。俗语说了,男怕穿靴,女怕戴帽,你说这兆头……”
“别瞎说!”谢言赶紧截住他的话头,沉着脸道:“躺时间长了,谁的脚都肿!”
孝子 第四部分 4(4)
“但愿吧!”范磊招呼谢言坐好,自己蹬上车奋力往前骑,“老天有眼的话就不能让爸有事,爸那么好的一个人!”
老爷子静静躺在一年多以前老伴曾经躺过的医院里,跟那时的老伴一样,身上连着各种监视仪器,整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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