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钱… ”
“许伯母!”宛露打断了她,声音轻柔如水,眼光是同情而悲哀的。“当初你‘送’掉 了一个女儿,现在你无法再‘买’回来呵!我们彼此之间,对爱的定义,已经差别太远 了!”她疲倦的仰靠下去,头倚在枕头上,轻声的说:“假如你还爱我,帮我一个忙,别再 来增加我爸爸妈妈的苦恼!我妈— ”她轻柔的用手拉住段太太。“为了这件事,头发都白 了。”
段太太顿时眼眶发热,她紧攥住女儿的手,一动也不动。那“许伯母”终于了解大势已 去,站起身来,她哭著往后转,要冲出门去,宛露及时叫了一声:“等一等,许伯母!”许伯母回过身子来。“你过来,我跟你讲一句话!”宛露伸出另 一只手来,拉住许伯母,把她一直拉到身边,抬起头来,她凑著她的耳朵说:“再见!妈 妈!”她松了手。那“许伯母”用手蒙住脸,哭著往外奔去。段太太基于一种母爱与女性的 本能,忍不住也跟著她奔下楼去。到了大门口,那“许伯母”终于回过头来,紧紧的握住了 段太太的手,她含著泪,由衷的说:“我再也不会来要回她了。段太太,谢谢你把她带得这么好,现在,我也放心了。我不 知道#她那么爱你们,她实在是个好孩子,是不是?”“是的,”段太太也含满了泪。“她 是个最好的女儿,比我希望的还要好。”那“许伯母”消失在雨雾里了。
当段家在“三面聚头”的同时,孟樵正一个人在房间内吞云吐雾。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他下班也很久了,坐在一张藤椅里,他只亮著床头的一盏小灯,不停的抽著烟,听著廊下那 淅淅沥沥的雨声。他的思想混乱而迷惘,自从一耳光打走了宛露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大部份 的意识和生命,都跟著宛露一起跑了。可是,这几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件事,母亲 与宛露,在他生命的比重里,到底孰轻孰重?他从没想过,自己必须在两个女人的夹缝中挣 扎。母亲!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父母那张合照。宛露!他心底掠过一阵尖锐的痛楚,用手支 住额,他听到自己内心深处,在发狂般的呼唤著:宛露!屯屯屯屯屯!于是,他知道了,在 一种犯罪般的感觉里,体会出宛露的比重,竟远超过那为他守寡二十几年的母亲!他抽完一 支烟,再燃上一支,满屋子的烟雾腾腾。他望著窗子,雨珠在窗玻璃上闪烁,街灯映著雨 珠,发出点点苍黄的光芒。慢慢的,那街灯的光芒越来越弱,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室内枯坐 了多久,但是,他知道,黎明是慢慢的来临了。他听到脚步声,然后,一个黑影遮在他的门 前,他下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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