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母亲而言,还能有什么更大的安慰呢?
可是,这天午后,不过才五点多钟,她听到门外有一阵摩托车响,接著,是门铃的声 音,她赶下楼去,玢玢已经喜悦的叫开了:“宛露,嫁到婆家你就忘了娘家了!你自己算 算,有多久没回来了。”“别说我!”宛露依然利嘴利舌:“你嫁到婆家之后还有娘家吗? 怎么我每次回来都看到你在呢!难道段家是你的娘家不成?”“哎呀!”玢玢说不过宛露, 就有些撒赖:“怪不得人人说,小姑子最难缠,咱们家的小姑子啊… ”
“怎样呢?”宛露手里拿著一个长带子的皮包,对著玢玢就预备砸下去,段太太在楼梯 上,吓得尖叫起来:“宛露!别和她动蛮劲呀!”
宛露慌忙收回了皮包,对玢玢从上到下的打量著,不住的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原来 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玢玢涨红了脸,一溜烟的跑掉了。
段太太走下楼来,还来不及对宛露说什么,宛露就对她做了个暂缓的手势,走到茶几 边,她先就打起电话来了。段太太听到她在电话里说:“友岚,我现在在妈妈家,你不必去 接我了… 是的,我提前下班了。… 没有为什么,我今天一直头痛。… 我想妈妈了呀! 我不回家吃晚饭。… 你要来?我难得回一次娘家,你就让我们母女说一点悄悄话吧!… 我为什么要讲你坏话呢?…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倾听,她脸上有种奇异的、古怪的 表情:“好了,友岚,你不要疑神疑鬼吧!这样,我让妈跟你讲话!”她把听筒递给段太 太。“妈,你告诉他,晚上十点钟再来接我!”
哎,小夫妻,离开片刻都舍不得!段太太心里想著,却又直觉的感到并不那么简单。宛 露脸上的神色不对,那闪烁著火焰的眼光也不对,那被太阳晒得发红的面颊,那被风吹得乱 七八糟的长发,那种浑身上下,潜伏著的一份狂野… 像她童年时代,爱上了动物园中的一 只小山羊,硬要带回家去,告诉她不可以,她就把整个身子挂在那栏杆上,死抓住铁栏杆不 放。现在,她身上又有了那种要小山羊的任性劲儿。段太太摇摇头,接过了听筒,她和和气 气的说:“友岚,你就让宛露在家多待一会儿,你十点多钟来接她好了。你放心,我会把你太太 保护得好妹的。”
挂断了电话,宛露问:“爸爸呢?”“今晚有个棋局,在陈伯伯家里,下棋吃饭,不到十二点,他不可能回 来。”“哥哥还没下班?”“嗯,也快了。”“妈!”宛露一手抓住段太太,她的手心在发 热,段太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