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了,只要考虑你自己,不用考虑我!我 会挺过去的!”他咬咬牙。“我总会挺过去的!”她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好久好久。然 后,她慢吞吞的站起身子,他注视著她,眼神紧张。她刚一举步,他就冲口而出的大叫了一 声:“宛露!你真走?”她立即站住了。他们两个对视著,紧张的、犹疑的、恐惧的对视 著。然后,她骤然的投进了他怀里,用手臂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你挺不过去的!孟樵, 我知道!我们都完了,我知道!即使你是一面蜘蛛网,我也已经扑向你了!我不再做钟摆 了,我回去和他谈判离婚!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不要你老了的时候记不住我的名字!我 不要!”她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
他长长的透出一口气来,眼眶完全湿了。
我是一片云 18宛露回到家里的时候,又是午夜了。
孟樵一整天没有放松她,为了固定这个“钟摆”,也为了舍不得离开这个“钟摆”,他 和她一起吃的午餐,又骑著摩托车,去郊外逛了一个下午,没有固定的目标,他们只是在荒 郊野外走著,不知怎的,虽然她已经给了他保证,他仍然觉得她是不可靠的,仍然觉得每一 分钟的相聚,都弥足珍贵,似乎一旦放走了她,他这一生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自从有了 “蛛网”的譬喻以后,他就觉得她已经攻入了他最弱的一环,每一下的凝视,每一次目光的 相遇,他都会感到心中一紧。他会自问:我这样做对吗?我是蛛网吗?我会缠绞她到死为止 吗?这种怀疑,这种自责,这种内疚,这种恐惧,以及对她的渴求和爱,造成一股庞大的、 交战的势力,在他心中对垒,以至于他失去了一贯的自信,而变得脆弱、易感,而且患得患 失了。她呢?她像一片游移的云,悠悠晃晃,整日都神思不属。晚上,他应该去报社上班, 他突然觉得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今晚放走了她,就会永远失去她了。因此,他带著她去报社 转了一圈,交掉了早就写好的访问稿,再带她去雅叙,他不肯放走她,不敢放走她,坐在那 儿,他燃起一支烟,只是静静的、深深的凝视她。她缩在那高背的沙发中,缩在靠墙的角落 里,瘦瘦小小的,神思恍惚的,脸上,她始终带著种被动的、听天由命似的表情。这一天, 她好乖,好顺从,好听话,和以往的她,似乎换了一个人,她像一个缴了械的斗士,不再挣 扎,不再抗拒,不再作战……她只是等待命运的宣判。她这种逆来顺受似的表情,使他不安 了。他问:“宛露,你在想什么?你又动摇了吗?”
“不。”她看了他一眼,就掉转眼光,望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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