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慕容湍身上,一边朝仆隶吩咐:“快去请大夫!”
王氏眼前一黑,也失去知觉。
“老夫人!”众人一惊,连声急喊。
满脸泪痕的栀儿则是愕然呆立,眼前浮现出当年爹奔人火场救出娘、又回头去救其他人的画面,小小的身躯不住颤抖。
慕容府在惊悸中,度过漫长的一夜。
翌日清晨。
自慕容湍大病痊愈后,老天爷连让他到地府门外徘徊的机会似乎都不肯给了,这场火只令他暂时呛昏而已,体力恢复大半后,他便守在袒母床畔。
王氏仍沉陷昏迷,祝融之灾造成的惶惶然,尚未散去。
“少爷,您还是回房歇下吧,大夫说老夫人没有大碍,这里有婢女会仔细照顾老夫人。”集方劝说道。
“我没事。倒是你,集叔,忙了一整夜,去歇会儿。”慕容湍的目光,仍定在祖母布满岁月痕迹的老脸上。
“少爷……”
慕容湍抬眼,看出他欲言又止。“有事?”
“栀儿在老夫人房门外跪了一夜。”
已经问出起火原因,判断实为栀儿离开房间却未捻熄烛火的无心之过,于是仅罚她到洗房洗衣打杂半年,让她记取教训。但一看到她那自责惊惧的模样,连平日说一是一的集方都觉得不忍。?
听人提及她,慕容湍的神色陡然一寒。
他是吃错什么药,居然拿自己这条好不容易从阎王手中要回来的宝贵性命,奔入火海去救一个他打心底不愿承认的小媳妇,甚至为她再度回到火场,只为拿一只半毁的纸鸢?
她若就这么葬身火海,他也不会难过半分,而且还会庆幸终于摆脱她,不必被迫接收一个非自己所要的女人,不是么?但为什么当地以为她被困在火海中时,胸口会有一种几近爆裂的痛苦?!该死的!
“爱跪就让她跪。”他咬牙冷道。?
“少爷,栀儿的情况不太对劲……”集方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她的爹娘为官府的织染署工作,染房一场大火夺走她爹娘性命,当年只有七岁的栀儿目睹一切。属下想,昨夜之灾也许唤起她沉痛的回忆,尤其少爷再度进入火场的当下;她几乎崩溃哭嚷着她不要纸鸢了,只求少爷能平安无事。”
集方的一席话,在慕容湍懊怒的心中掀起另一波异样感受,他眉心微锁,默然不语。
在栀儿心中,他很重要么?他做的纸鸢比她的性命还重要?
“少爷?”
“集叔,你也认为我应该正视杜栀儿,所以该去好好安慰她,而非任她恐惧、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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