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更没有始终不变的目标,每一个追求都那么短暂,我的精神受到过赞赏,但又有谁信任的我的成功?我曾经的荣誉已被伤害,信心已经不再。
清晰的感觉向我袭来,我用骄傲压下悔恨,我不希望自己以这样的方式继续逃避生活的无聊和对命运的厌恶,我下定决心面对现实。
我开始放下所谓的架子往他住的地方找他。
他车间里的同事一见到我,马上吹起口哨,发出怪里怪气的声音。他红着脸走出来,我们往外走。
他说:我在这里是暂时的。我每个月只有二百五十五块的工资,和我干一样的活的人是本地人,就是那个吹口哨的拿五百多块,但我不在乎,我在这里是暂时的,我不要什么保障,等拿到大专文凭就走。
我什么也不说,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也无法离开他的,哪怕这么脏的车间,我已经不在乎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而不是他的环境,他的环境都是他的陪衬,它们愈糟,就愈能显示他的突出,就这么简单。他说:“我们出去吃晚饭吧。”“不,我们买点菜,去我那里烧吧。”我开始为花了他那么多挣来不易的钱而隐隐发疼。
他为找到了我这样的女友而出尽了风头。我没有城市户口,他只说我主持过节目,会写诗,念过大学,是这个城市的名人。他不说我被人骗过、抛弃过,我已几年不写一个字,我住在三四平方米的房子里,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一天到晚朝他发脾气。他当然不说,他喜欢看见同事嫉妒的目光,他喜欢高高在上,尽管当时他是车间里惟一的外省人,工资最低,待遇最差,用的被子也最破,但那没有关系,他一天到晚神采飞扬地谈恋爱,他总是那么乐观,那么让人不敢小觑。
当然我时常嘲笑他,但这并没有妨碍我继续和他亲吻,和他逛街,和他上床,为他买西装,陪他去上课。
两个共同向往城市的无知青年就这样谈起了恋爱。是的,一贫如洗的两个青年,这是真的,溶在这城市的夜空里平淡无奇,我们手牵着手,没有人评判我们是否般配,一切顺理成章。
我和他手拉手走在街上的时候,并不说明我对他满意,我还是觉得生活没有正式开始,我从不隐瞒我的感受,因为同时他从不让我发现他已受到伤害,在我的幻想里他永远是门外汉。正式开始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子呢?他就这样傻愣愣地问。
“你在那头看电视,我在这头写文章。”我脱口而出。
显而易见,正式生活里有他,使他高兴,同时他一愣,“好久没听到写文章这个词,我以为那已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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