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军事化培训的两个星期,那鲜红的淋漓不尽的血无缘无故就会从我的腿根流出,然后流向小腿和脚踝。我认为它该走了,四十多天了,我忘乎所以地跑、跳,立正的时候它就涓涓地流下来,让我虚弱无力,教我惊恐万状,逼我懂得害臊,使我恨他,恨那个同样痛苦的人。
药物治疗后的六十二天,为了那不肯轻易脱离的胚胎,我再次张开双腿躺在手术台上,再次听金属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次忍受割心的灾难……
从医院出来时,他照常用三个月前的声音说:“我们打车回去吧!”这情景使我仿佛回到了当初,疼痛加剧,怒气上涌。我的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倔强。我漠然地听任风景在眼前摇晃。
“坐自行车会颠坏的。”
“我喜欢被颠坏。”我一声一顿地说,用低沉恶毒的语调伴以丝丝冷笑,我往前走,步履蹒跚,但我不停止。
从此,亲爱的,他见到血就会发昏。我们彼此相爱,但我们像陌生人那样远远地相对,他不相信一切科学手段,愧疚几乎压抑了他的欲望。除此之外,他把胳膊伸出来,“来,咬我一口吧,让我赎罪吧。”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吧,我不高兴、一发脾气他就会习惯性伸出他的胳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会自觉不自觉露出某种隐约的恶毒的微笑,轻蔑的带着淡淡的怨恨,让他常常手足无措,但是他并不抵挡,也不躲藏。也就从那时起,我的腰就时不时开始酸痛。后来我们境况改善的时候,我尝试过推拿、中药等一切这座城市的先进手段,但是很遗憾,我还是腰痛,甚至强烈到足以让我停止思想,停止运动。我三番五次住院诊疗,让我喝那恶心苦口、浑浊不堪的中药,但这病魔似乎永远不会从我的生命消失了。
到如今,我不能骄傲地跟他说:亲爱的,拥有爱情是美好的。相反,它有许多肮脏的、混乱的、缺乏约束的甚至是毁灭性的行为牵制着爱情的走向。
从我拿到化验单摔给他到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以后的所有日子,他没有向我发誓、忏悔、保证,他异常平静地对待我,心甘情愿忍受我的暴戾恣肆。疼痛让我睡不着时,我就摇摇他的胳膊,他迅速跳起来,心领神会地伸出胳膊,我的牙齿伸过来使劲、使劲、一再使劲,他的脸迅速涨红,眉头皱起来,牙关咬住,最后五官扭曲,挤到一块,我才松口,然后像吸血鬼一样,心满意足地睡去。
是的,我不愿回想,甚至不愿写下来,但那确确实实是我,像饥肠辘辘的猛兽,像个魔鬼,像个疯子,那满溢屈辱的狂躁的灵魂,精疲力竭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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