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老板对此大加赞赏,一扫业绩上无所突破的阴霾,准备大张旗鼓,好好地把它做出来。
问题是,这几个月来,我们几十号人的各项开支已让董事长颇有微词,倒不是不支持妻子的工作,实在是自己房地产已经走下坡路,出手也较谨慎罢了,根本没有组织拍摄班子的能力。
我的女老板当然不甘心如此收场,她对我说:“女人没有事业就没有根基,依靠男人的结果是被男人瞧不起,即使是夫妻之间。”
这句话我深为赞同,于是一向清高只去赴宴的她也不得不一次次站在酒店大门口,站在门口迎那些决定公司存亡的无论各个方面都不能与她相提并论的男男女女。
但是社会就这么奇怪,就有那么一种情形能让高贵的讨好丑陋的,孔雀恭维乌鸦,博士生赞美中专生,住洋楼的用汽车去居民小区恭候骑自行车的。
我们连汽油味都不愿闻的女老板去搀扶吐得满身都是的企业家和领导,把他们扶上干净的小车,还不忘送上高档的外烟。
这一刻,我便想起我的父亲也经常这么送大队书记,只不过是在篱笆院子外而不是酒店门外。扶上三轮车,送上两盒红梅或一瓶种子酒。
两种档次同一种状态。
这些场景使我对城市产生了从没敢有过的亲切感。当然也对城市的神圣产生了怀疑。这些默然不语的城市被像我这样的数以万计的乡下人戴上了圣洁的光环,赋予了不可亵渎的庄严,好了,现在终于有了亲近的缝隙,有了让我可以沟通的,我惊喜万状。康怡公司的阴霾一扫而空,一贯畏首畏尾的身子也挺直了不少。
上海之行(五)
人是不是就是这样呢,崇尚的东西永远是自己不了解的东西,一旦了解,崇尚也就随之消失。似乎从这个时候起,我对城市毕恭毕敬的神色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想占有它的欲望。
从女老板各个场所应酬辞令及跟随她十年的老司机的断断续续的介绍中,我了解到我们的董事长当年是一所高校的研究人员,后来在社会大潮的影响下,抛开学问来到海南办文化公司,后来房地产热起来,他高瞻远瞩,马上调整思路,卖起楼房炒起地皮来——这跟当时的形势非常符合,海口无数房地产公司并不是真正的发展商,而是图纸、批文和地皮的二传手、三传手甚至四传手,董事长不愧是教授,他对地皮瞄得准,知道哪儿是金,哪儿是银,哪儿是铜,这种本领就是公司发展的真正本领。到最后,固定资产已是上亿。
董事长春风得意追求我们的女老板,成功是毋庸置疑的,在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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