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彼此了解,但是这对我们的爱情又有什么帮助呢?了解使他轻车熟路的就能进入我的身体,了解使他冷冷地看着我收拾——走。了解是他在我刚说一句:我要他回答一个问题时,聪明地打断:老一套,无须回答。了解便是我赤身裸体在他眼前总想企图把他的注意力从球赛中拉回来,结果他无视活生生的肉,左顾右盼,为一计倒挂金钩喝起彩来。
了解便是我曾经勾他灵魂的声音已不能使他从报纸上转过脸来。
了解,便是战争的开始。
后来,当我们相对,当我们长时间走同一条路,吃同一锅饭,喝同一杯水,当我们过于熟悉彼此的呼吸,心跳、大笑的方式,爱情也在悄悄游移。
当我当他面化妆,穿胸罩,当我进入卫生间,然后有气味飘出,当我睡眼惺忪,头发零乱,当我围着围裙,他一方面享受饭菜的滋养,一方面闻出我身上浓重的油烟,当我哭泣,多次哭泣加重了他的负担,性爱变成了厌烦,当我的心目中只有柴米油盐,每天重复着几点起床,穿什么衣,吃什么菜,他耳熟能详时,爱情已悄然离去。
当他爱我时,我的肥胖就是丰满。
当我苗条而他从苗条的外表窥见我多余的脂肪时,爱情走了。
当他爱我时,陪我买菜,共同做饭。
当我洗衣的声音,冲撞了足球解说员的声音时,他起身关上阳台的门,他忘记曾经共同洗衣的快乐时,爱情走了。
当他爱我,我们用昂贵的电话费卿卿我我。
可我们咫尺相对,他居然在我喊了他五次,才听见我的声音。
我脸上因花粉过敏而红肿了五天,我请他陪我上医院时他问我:“你哪儿不舒服?”
当不希望离去的东西离去,当想抓住的东西抓不住,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我用尽心思烧川菜、粤菜,可我烧来烧去,也烧不过饭店厨师的手。
我为他省钱,可我省了一个月却不足他三天的汽油钱。
我也不能为他的穿着尽心了,因为干洗店洗出来的衣服既整洁又不褪色。
当我试图为他擦擦车时,他说:干毛巾会使汽车的金属漆上有划痕,果然,我擦过一回后,他又赶紧心疼地打了一上午的蜡。
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他安静地休息,别去烦他。
现在他出门的时候,可以给我打招呼,也可以不打。他挣的钱,可以让我知道,也可以不让我知道。他睡到床上,可以搂我,也可以不搂我。他们怀着时深时浅的冷淡,像很多夫妻那样相处,受伤但没有痕迹,这一点极富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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