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品尝了彭小姐的忧虑,他满面红光地走来,我体味了彭小姐愤怒的由头。
但令我自己更为吃惊的是,我很快便恢复下来,既没有像彭小姐那样揭短,用愤怒的言辞减轻痛苦,也没有像当初那样回去靠在他的肩头痛苦一场,面对对手的诡计第一次被我看得如此微不足道,无足轻重。反而我突然奇迹般地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处境:我看到编辑部其他的刚从校门出来的女孩子们为着老板一句奖励而兴奋脸红。对投稿者一些多情的话语而陶醉,为自己一篇好的自撰稿而得意洋洋。上班八小时,除上厕所之外,必须待在这个办公室,大声说话或走出公司,都要被上司的目光跟踪。大家团结一致,被困在笼子里,春天的万物发情,夏天的香臭交流,秋天的阴气窜腑,冬天的凄苍逼人,一概不知所以,稀里糊涂。生机和活力变成了陈迹,年轻时的轻而易举的投入已不可重现,究竟是什么改变了我的生活,抑或是我的生活已经违反了某种规则,这些鲜活而又满腹心机的年轻人将自己的算计无一例外地遗漏在过来人的眼皮底下,想想我的将来:称职的编辑、称职的领导、摸熟那一整套人际关系游戏规则。并且终生钉住这个社会职位,做着猫捉耗子的游戏,做到老奸巨猾、不露声色,抛开正义和真实,鼓吹能够赚钱的理论。
当我对布置得完美无缺的办公室那一套开始厌恶时,我放弃了对付对手的手段。
我对工作或者说争斗的热情消失殆尽,即使为了钱或者尊严。
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上,我心不在焉,淡然冷漠了。
我时不时问自己:我为什么上班,我难道不可以不上班吗?我想起了美丽的史可然。史可然二十七岁,在公关部工作,在申正公司的女员工中相当耀眼。由于她的业绩最好,所以收入也最多,她的衣着总是那么新潮,她的生活方式都是公司其他女孩子模仿的对象,她赚钱不像别人那样累,每天早上一上班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客户,在手提电脑上打字,当然她最擅长的就是喝酒和唱歌,她的业绩已连续三年在公司遥遥领先。
对于在公司如何生存的本事,她一定是了然于心,她虽然独身,却有自己的三居室。
其实三年前她也是一个外地来的打工妹,当年只不过是来应聘公司的文员的,谁想到,三年后成了老板的宠儿。当然那与外表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她聪明、能干、有野心,再难啃的骨头都不怕。有一次,有一个外地大公司要做一个全省全年度的广告计划。总经理已经让公司最强的一位公关小姐去做工作,可是对方广告部主任连申正公司的计划书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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