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各个时期的自己。我清晰地看到了穿各式衣裳的我:时而沉思,时而毕恭毕敬,时而谈笑风生。而另一个我,另一个实实在在我虽看不见但却关爱到的我,却总是浮躁,不安、忧郁、哀怒、寂寞、楚楚可怜。当我由原先对温饱的焦灼演变到对金钱本身的日趋职业化的敏感和喜爱时,无边无际的惊恐和悲哀也开始附在我身上。
我抱着那样的目的寻找到了这样的一种结果,始料不及却又心安理得。真正的成熟有时看起来是一种堕落,没有朝气,缺少直面和判别是非的热烈。如今看来,真正活得有意义,做得持久的是平和状态的工作,不一定只有是或者不是两种答案,世上也并不是除了美只有丑这两类东西,所以当我二十岁时曾口出妄言:红颜逝去就自杀,不留丑陋的面貌在世上。记得当时是玩笑的口吻吧,却也道出了真实的心态,如今我相信自己八十岁时仍会追求生命的意义——这不是耻辱的,而是真正的热情。
如今我要学的仍然是承受,承受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只管掌握寻找食物的要领,抓住钞票,不曾有过方向的迷失。如今,完全倒了个,丰衣足食之中仍要学会辨别,辨别人心的方向,辨别昨浓今淡的脸,辨别海誓山盟的真伪,辨别霓虹灯的灵魂。于当初轰轰烈烈、勾心斗角的日子相比,少了几分匆忙,多了几分世故;缺的是方向,多的是时间。
我似乎很清醒,又迷糊得最深。
我拥有过很多,我丢弃过许多。我看见了自己,但看见的是站在繁华边缘的自己。
出院后,他并没有再把我交给保姆,急急地去扭转乾坤,而是怕小医院再像以前一样误诊误治,带我又去了天津。这样一去,又是几个星期才回到公司,老板终于以此为借口,毫不客气地中止了合作协议。他的大公司的高级主管的位置终于丧失了。我以为他会懊悔或者发火,可是他没有,他让我放心,他的存款足够我们再生活几年。他说他早就不想干了,天天这么全国各地的来回奔波,他也倦了。他说像他这样的人在本地找一份高薪并不困难。为了让我放心,他还把他信用卡上的钱全部转到了我的账上,他告诉我,这是治病的钱,不允许花在别的方面。他终于在本市又找了一份销售工作,拿起了四平八稳的工资,他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恢复得快些。
他必须照顾好我,否则他就活得毫无意义了,一如当年一样,我从不怀疑他的话。他的眼睛里除了劳累和憔悴,还有满满的不安。那么死死追逐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守护了那么久的东西,在准备松手的时候,却又回来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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