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你那些情书都给我看了,真太精采了,简直就是一流的散文。可她说根本就不知道恒河在什么地方,她也从来没吸过水。行了,云生,萧伯纳跟邓肯的故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知道。邓肯说,生出来的儿女是萧伯纳的大脑,她的身材。萧伯纳说,是邓肯的大脑,他的身材。邓肯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呀?
不可能了,她说连见都不想见你了。抱歉。今晚我请喝酒,当陪罪。蓝天道。
行,就喝吧。古云生感到有点哭笑不得,就像一束红玫瑰送给了一具木头假人。
经诗雅一役,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婉言拒之了。
几年后,柳青青闯入他古云生的眼帘,是在蓝天的家里。蓝天从新疆回来,顶他父亲的班,分到《棋城晚报》当编辑。古云生记得,读高中的时候,蓝天就爱写些酸掉牙的情诗给女同学。女同学将情诗交到老师手上。老师如获至宝,正好以此作为证据,将他蓝天作为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典型,在班上公开批评教育。刘小红是部队子女,革命性最强。她第一个站出来,批判林彪一样,狠狠地对他开了一轮火。其他女同学当然也跟着刘小红,接过刘小红的革命话语,上台轮番对他蓝天进行教育。唯独安妮坐在座位上,红着脸,就是不上台发言。
因此,在蓝天的家里,古云生还见到安妮,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多年不见,安妮仍是那么青春,那么漂亮,一棵青葱似的,靠在蓝天的臂弯里。
那时,蓝天无处诉说。一天将一叠诗拿给他古云生,你看看,我里面哪句不是人话?
古云生翻了翻,说里面有几句挺不错的,跟李商隐的诗都有得比。蓝天感动得几乎掉泪流涕。尽管他写的是新诗,古云生说的是格律诗人。
下乡几年,蓝天便一直坚持写诗,终于被京城一个女编辑看中,为他发了一组诗,并被邀请参加“新星诗会”,立马一夜成名。人家回城要凭这凭那关系,他却凭全国青年诗人的名头,被允许顶父亲的班,调入《棋城晚报》,在副刊部当上了编辑。也许是因了李商隐,蓝天一直惦记着他古云生,到《棋城晚报》上班的第二天,便找到古云生,非要古云生赐稿不可。
你咋知道我写东西了?古云生愕然。蓝天哈哈笑道,老师是咋样被你吓跑的?你又是咋样带我们去看苏东坡的足迹的?何况,我们下乡临别那天,你嘴里吟什么来着?诗啊。虽然只四句,却令我感动得快掉泪。我起初也怀疑那不是你写的,但查遍唐诗宋词都找不到你那四句诗,再回想你将我和李商隐作比,没点根基的人,能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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