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顾自看电视里的粤剧。大概是剧情感人,眼里还湿湿的。听古云生一说,立马容光焕发,青春再度,发出古铜一样的声音说,衰仔,娶了老婆忘了爹,多久没跟我下棋了?今次要罚你,谁输,今晚谁买酒。
下着棋的时候,其实古云生心不在棋,脑汁绞着的是青青到了什么地方,青青会不会一到新疆就打电话给他。翻来覆去,都是这样简单,而又令他愁肠九曲、丢魂失魄的问题。几次该他走子,他都像呆了,老半天没走。急得古道清直催,他才从九天回来一样,说该我走啦?我刚刚不是走了么?古道清说走你的鬼,你走到新疆是真。
老头子你也太过分了。苏绍仪瞪着古道清说,人家青青哪得罪你啦?下棋下棋也怪到人家那里去。
古道清嗬嗬一笑,说他绝无此意,他之所以这样说,皆因云生走神走得远,借新疆作比而已。苏绍仪嘟了嘟嘴,量你也不敢。
不用说,下棋的结果,古云生输了,且输得惨烈。乐得古道清笑得见牙不见嘴,这是他近十年,第一次赢儿子的棋。笑罢,他本想说,衰仔,陪得老婆多,净下臭棋了哩。但见苏绍仪盯着他,话到嘴边,便忙收了回去。
晚上喝酒,古云生欲跟父亲一杯接一杯地干,快快干够父亲的酒量,他便可走人。而连干了两杯之后,古道清却不干了,对云生说要干你干,我慢慢喝。你妈做了这么好的菜,不慢慢品,岂不对不住你妈?
想喝就多喝,别戴我高帽,拿我来做挡箭牌。苏绍仪故作生气道。
酒是古云生一直爱喝的庐州老窖。但接连几杯下肚,往日的醇香,都变得寡淡寡淡的,净是反胃的水味。这顿酒,像喝了一万年那么久。其实不到七点,古道清的酒也够了,菜也足了,酒后必吃的半碗饭也下肚了。临走,古云生要青桐喊爸,青桐却连发几声“妈”。飞也似的逃离,飞也似的回到诗书巷,坐在家中的客厅,喝着浓浓的茶,望着身边的电话,古云生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熬时间,他洗了澡,连平时很少洗的衣服也洗了,在阳台晾开了,墙上的钟仍不紧不慢地走到七点四十分的份上……
电话突然响了,他迅速抓起话筒,火冲冲喊着青青。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接着便传来蓝天哈哈大笑的声音,我说云生你呀,想青青也不是这样想的吧,凡电话都当作是青青的,你心中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我──
我、我什么?我和几个同学在天河舞厅等你,赶快过来。
不容他说什么,蓝天已挂了线。都知道他不爱跳舞,叫他去,无非是拼啤酒,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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