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碧落下黄泉”。地下,地铁,隧道,四通八达;地上,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以及各种巨型写字楼、商厦,直冲云霄。大学也追求时髦,立志摩登,在机器轰鸣声中,纷纷推倒古朴古香的木制楼房,用冷酷的钢筋混凝土浇铸起摩天大厦。我的宿舍在研究生二号公寓楼6层603。往上爬时,我忽然很气愤,二千元一年的住宿费,电梯都不安一个。
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忽然开了,室友已经来了。只见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衬衣,头发上梳,露出宽宽的额头。他身后站着一对中年男女,想必是他父母。我上午已经在门卫室打听过,与我同室的叫曹真,25岁,浙江绍兴人。
“你是曹真吧?欢迎。”我友好地问道。
“是的。您呢?您也住这间?那我们是室友了。”他脸上漾出江南水乡般的笑容。他父母也面带微笑走了过来。我忙向他们问好。
“你们好!我叫何寂。”我略一弯腰,微微点头。
“您好。我们是小曹的父母。”他妈妈回答,侧脸看了一下身边的儿子,甚是热情,脸上浮出母亲特有的慈祥笑容。“你多大了?哪里人啊?”
我一一作答。他妈妈身材稍矮,脸略瘦削,穿着一件米灰色的职业西服。他父亲则红光满面,身体微胖,穿着一件黑得发亮的马甲,脚上一双黄色的皮鞋,活像一个阔佬。他给我递烟,我婉言谢绝。我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曹真忙说不用。于是我们便闲聊起来,话题无非学业方面。他说话时略显羞涩,声音沉着刚毅,但不乏温柔感。他父母忙着为他整理东西。两个巨大的纸箱里,装满了棉被和衣物。他们一一拿出,父亲取,母亲整理。棉被铺在床上,衣物则一件件叠好,放进旁边的柜子里。两个人无声配合,动作娴熟,相当默契。我们宿舍共有两个大柜子,供装衣物和书用,每人一个。放好衣物后,他妈妈打开地上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皮箱,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似乎是药品。
“这是药,感冒时可以应急。我放这儿。”他妈妈对他说,然后小心翼翼放在柜子里。放好后,忽又打开,再次检查了一遍里面的药品,似乎在看还缺什么。
曹真坐在已经铺好的床上,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梳,向上梳了梳头发,额头愈加宽阔了。他父母终于忙好,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他们用方言聊了一会儿,我听不懂,茫然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
半小时后,他们要出去,我起身相送。
“我们要走了,火车还有半个小时。”他妈妈笑着对我说。
“哦,是吗?为什么不玩两天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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