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走到窗前,繁华的街道早已沉寂。各种街灯、广告灯孤独地亮着,仿佛在守候这座古老的城市。
“你呢?”我一边喝一边问。
“我?”
“嗯。你为什么要考研呢?”
“哦——,我,”他兴致一下子起来了,“我,大学攻的是英语,可我一点也不喜欢,毕业时四级都没过。学习中我发现西方文化对我国传统文化侵袭得很厉害,我发誓要改变这种状况。我要学中文,考中文研究生,要去汉化全世界、汉化美利坚!”最后一句声音颇高,吓了我一跳。我吃惊地看着他,他神采飞扬,眼中闪着夺人的光芒。
“就为这个?”我不解地问。
“当然,我现在人微言轻,所以我还要到剑桥留学,取得PHD,然后进国防大学进修,学贯中西,最后进高参当参谋长!”
我愕然。
“我还要报仇!”忽然他猛的举起右手,“他妈的,以前欺负我的人,统统得死!”
我再度愕然。他心中仿佛压抑了很多仇恨。我看看时间:一点十五分。我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毕竟夜已深,明天开始要上课了。
“唉,睡吧。不要激动,改天我们再谈,聆听你的理想。”
“猪日的……”曹真掏出木梳又梳了梳他的头发,宽阔的额头仿佛燃烧着一团火。
在床上,我们又交谈了会儿。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睡意像一张无形的巨网,铺天盖地而来。
五
只要是“第一次”,人们一般都忘不了,觉得它意义重大,非记住不可。第一次挨打,第一次梦遗,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恐怕真的难以忘记。我第一次做爱的时候,那个我现在已经记不起名字的女孩呻吟不止,我以为她不行了,便慢了下来。想不到她却痛苦地哀求:“快,快,别停好吗?求求你了。”我欲火中烧,欲痛快地与她交合,可意念一上来,自己却软了。当时她的哀叫声和我欲速不达的柔弱,至今记忆犹新,恐怕至死也难以忘记。“第一次”听导师给我们研究生上课,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了。那倒不是因为痛快,而是失望,性质和效果都不一样,质的不一样。
也许一般上了档次的人物都爱磨磨蹭蹭,第一次上课,导师迟到了十三分钟五十秒。那天,我们十一个人(加上曹真)毕恭毕敬地坐在小教室里苦苦等待。我是盯着手表,数着秒针,看着他进来的。“见面会”上我们见过,姓“杜”,我叫他“杜大教授”。他也是导师组成员之一。
他大约五十岁左右,面色灰暗,想必是书读多了的缘故。上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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