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鼓舞,我需要鼓舞!”
那个呐喊的声音,渐渐的由强而弱,很轻微地骚扰着她心深处,细说:
“我只是需要鼓舞,一点点的、很小的鼓舞,就可以了!”
陶祖荫望住穆澄那木无表情的脸,忽然的生气了,说:
“怎么?就只为我坦坦白白的跟你说上几句话,又不高兴了!我越来越怕跟你推心置腹,因为换回来的必是这副欲哭无泪,活像全世界都欠负了你的嘴脸!”
说罢,陶祖荫掷下碗筷,干脆走回房里去。
穆澄面对着一席残羹剩菜,不再欲哭无泪,脸上熨热的两行酸泪,沿脸而下,清晰的滴在台面上。
小夫妻闹别扭,偶然生一阵子气,没有什么大不了。
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极其量过一两天,甚或只一两小时就好了。
况且,所执拗的其实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然,生命里头,每天每时每分每秒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只不过是小事而已,那有什么天经地义、家仇国恨的大事发生?
如果在这些小事情上得不到支持和爱护,还有什么希冀了?
穆澄挑灯夜写,更为开心。她的笔墨充满灵气。源于生活中不住的失望、难堪、愤慨与感触。说得最苦一点,她的文章,以眼泪写成。也只有如此的竭心尽力写,才使穆澄拾回一点安慰。因为她确信,读者眼睛雪亮,感受清明,她所传递的讯息会通过故事与散文,安全地送抵读者之手,然后,他们会珍之重之,产生共鸣与回应。
穆澄专心一志,逗留在书房内,她甚至有点恐惧要回到睡房去。
摇笔杆直至天色微明,穆澄疲累地走回睡房去。
她轻轻的推开门。
又轻轻的关上。
纵使把噪音控制到最低,依然骚扰了睡熟的丈夫。
陶祖荫转了一个身,以混浊的语调发出“嗯嗯”之声,表示他的不耐烦与不满。
穆澄看着丈夫这细微的反应,疲意全消,代之而起的是一阵寒意。
这位枕边人,连睡梦之中,也不曾对自己的工作与生活作出任何支持。
一切以他为出发点,以他为中心,以他为终站。
穆澄可以辛辛苦苦的营生赚钱,可是,却不能因为对家庭有功劳,而忽视丈夫的需要。
目下,他正在甜睡,那么,穆澄就不应骚扰他,否则,就是讨厌。
一点都不夸张。曾有一次,陶祖荫干脆向妻子表示:
“你若晚晚都要在书房内爬格子,干脆在那儿过夜好了,免在半夜三更被你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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