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也不声张,她细细地数一数越来越多的读者来信,以此肯定自己的信心。平衡自己的忧疑。
再下来,有一天,她发觉那攻击她的专栏又写道:
“姓木的不敢回应,只为她理亏。”
穆澄像被戳了一下似的,整个人气得自椅子上弹起来。
随即,她再缓缓坐下。
方诗瑜教训她的那番金石良言,掷地有声。经常有效地影响着她。
她不会再中计。
有人事必要带着兵丁于人家城堡之外虚张声势,就由得他吧!城内人管自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勤劳干活,享受收成就好了。
如此一来,疲累与损失者是谁?太不言而喻了。
过了一段日子之后,反而是方诗瑜关心地问起她来:
“那件无中生有的桃色案件发展成怎么样了?”
“暂时无疾而终,将来再再个什么机会抒发,可不得而知了。”
说这话时,但见穆澄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方诗瑜又忍不住说:
“你的道行日深了!”
“承蒙你教学有方。”
“岂敢,你慧根天生,冰雪聪明而已。”方诗瑜又兴致勃勃地问:“对方看你不作出反应,会不会又扬言是你理亏了?”
“果然是有江湖经验之人。”
“你不生气了?”
“不屑。”
方诗瑜拍案叫绝,鼓起掌来。
这又过了一大段日子,傅易跟穆澄联络过一两次,什么也没提起,只道:
“有其他的杂志与报纸,要我聘请你为他们写专栏,你可有空?可愿意?”
穆澄非常认真地考虑,是否应该把写作当成职业了?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她母亲轻轻松松地说:
“有什么比做自已喜欢的事而又能获得报酬更畅快?”
说得太对了。
这就是她成为专业作家的开始。
至於穆澄踉卢展棋的交往,竟是在她于文坛立足的若干年之后。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
第五章
有些文化中人,毕生卖文为生,实则家徒四壁,全无隔宿之粮。在穆澄未入行之前的一大段日子,本城的出版社营运困难,出版社本身营运并不企业化,对于维护作家的利益,亦很马虎。一般贩文者,只靠报馆的稿费为生。
说到报馆稿费,也只是近这几年才因为时移世易,调整至一个较为合理的水平。从前,别说太远,即使在七十年代,也是很微薄,薄得不能每月只为一间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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