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亲自摸上门去。
那是慈云山的地段,金风住的是那种等候政府徙置到公共屋邸去的铁皮小屋。
卢展棋摸上门去,叩了一阵子门,已知事不寻常,立即掉头寻到了警察,讲明原委,安排破门而入。
也无须冲进屋内,各人已知凶多吉少,因为门才被打开,一股难以想像的腐尸气味就冲进鼻子来,令人作呕。
专栏没有形容金风的死因与死状,事实上,人老即死,自古皆然。凄凉的情况只在于一个人要苦撑几十寒暑,直至最后没能为力以维生的一天。才引起外间的稍稍关注,发现他己离尘世。
何其不幸。金风连治丧费也没有。于是卢展棋义不容辞地带头向各报馆的编辑募捐了一点费用,以最简单的殓葬方式为金风办理丧事。
穆澄看罢报导,情绪忽而低落至极,如果有一天,自己都有如此际遇,怎好算了?
那时候,身边的亲人只有母亲一个。老人家当然会比自己先走一步。几十年里,难保穆澄的遭遇不就会像足这位金风先生呢!
她吓得一身是汗,慌忙摇了个电话去找方诗瑜,神经兮兮的说:
“诗瑜,你答应,无论多忙碌,也要每隔两三天,最好是一天,给我摇个电话!”
“你发甚么神经病?”
方诗瑜正在忙于公事,忽然接了这么一个言不及义的电话,觉得好莫名其妙。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们好朋友好通点声气。比较安全。”
“好,好,好,都依你的。”
方诗瑜但求快快把老友应酬掉,好再集中火力做工去。
之后,穆澄又赶紧查看自己的银行户口,那存款的数字忽然的在感觉上变得微不足道,令她冷战频频。
穆澄告诉自己,从今之后,更要省吃俭用。以备年老不时之需。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心理上超过这种变化,以致于忧心戚戚,当她认识了陶祖荫之后,就很快生了一种落叶归根、有个依傍、结束无依的感觉。
当然,开源之外,仍须积极节流,穆澄坚决不胡乱花一个子儿。
只是应用的也不能太省。例如,穆澄想,应该把小小的帛金送去给金风治丧委员会,聊表一点对文化前辈的敬意。
穆澄从来都希望自己能对别人厚道一点,那么,将来总有一日,投桃报李,这种报应是来自天意抑或人力,都不相干,总之,自己今日如何待人,他日亦会备受类同待遇就好了。
致送给金风的帛金,以支票形式寄给卢展棋,并附了一张字条。
原以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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