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沿门托钵似的兜售文字。
穆澄甚至不缺这份稿去维持生计。
更不需要写这张报纸,以抬高自己的声价。
完完全全不明白为甚么时至今日,尚有人把她的文章看成可以呼之则来的货色。穆澄需要把今年的税单翻出来引证,才得以使自信心重新确立。
单是本港的版权收益就已过百万,还有零零砰碎的电影公司、电台电视版权费、台湾和大陆版的收益等等,若连每月稿费都计算在内,已达二百万年薪之数。
除了那起在财经界任事的精英,在哪一个行业可以找到如此丰厚的收入?
政府高官之中,要算港督是顶爷了吧?实际袋袋平安的现金,未必及得上一个摇笔杆的。
时代已然进步,群众对所有娱乐与教育,都心甘意愿地付出肯定而合理的代价。
只是,有些人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事实。
反映他们的心态,通常有两种。
其一是不愿意正视事实。穆澄曾在一次电台访问节日中,稍报导了有关她的个人收入,轻描淡写的讲了几句话:
“六位数字的年薪,是可以赚得到的,希望年青人会注意写作行业,加入我们的行列,为文化界放一份异彩!”
结果呢,行内人没有一个注意及欣赏穆澄的用心良苦。同意和赞成穆澄催谷后辈的做法。人们只是以不屑的口吻,奔走相告:
“有没有听那姓穆的在电台的访问?哟,不得了,写几年稿子,写到有百万过外的收入,就忙于卖广告,那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真的又如何?谁在本城不是那个年薪与收入?”
这最后的一句话,尤其啼笑皆非。
六年前的一个调查显示,本城月入超过六万元的人,占不到百分之五。
把这三年薪金的疯狂涨幅计算在内,仍只不过有百分之十的人可以攀得上年薪六十万而已。
做生意者例外。
穆澄暗自摇头叹息。反正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必有正反二面的回应。正面来自读者
,反面来自行内人。
她曾以此问好友方诗瑜。对方滋油淡定地倒一杯茶,望望她才说:
“你行家有多少人?”
“大概几百的样子!”
“算够一千好不好?是不是所有人都持偏见?”
“那倒不是。”穆澄一下子想起辅助自己管身的傅易与卢老总,已打从心里笑出来。
“打个五折,差不多了。”
穆澄点点头。
“你的读者呢?有没有上万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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