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的程度与质素又减低了,但仍旧值得你一试,以求日后长远的安乐!”
“自立门户?”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机会与条件,你有。”
“我?”
“不是吗?手上有基本客户,已经封了蚀本门,那一个机构内的人轻易有这么一重强劲的关系与援引,而能支持他誓无反顾地另起炉灶?”
穆澄再没有说什么话,她仍然惶惑而逃惘。
聆君一席话,连带感情上怨恨那性孙的都觉得不必要与不应该。穆澄只觉得她虚虚幌幌、孤零零地,无所适从。
创业?
哪有口里说的容易。
自己半生未曾到外头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心里那份对社会的陌生与害怕,怎么向方诗瑜解绎?
不是身在困境中的人,不会理解,说了也是白说。
穆澄一向有什么愁苦问题解决不了,只消跟方诗瑜见一面。畅谈一会,就会得轻松过来。
只这一次成了例外。
方诗瑜除了答允以她公司的运货车,帮扶老会运载了那一万本书,算是解决了一项穆澄的困难之外,犹有极多的重要的忧虑与失望,凝聚在穆澄的心头,令她的情绪极端低落。
太阳每天升起来,照耀着大地,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要营营役役、勤勤奋奋、忍气吞声、诚惶诚恐地生活。究竟有其中的百分之几的人够胆识够能耐,自创天地?不也是做一日和尚敲一日钟,一直捱至老死?
就算有那么一个细细的百分比,实行鼓起勇气,闯天下去,又有多少人真能自立工国。吐气扬眉?
她,穆澄何德何能?算是老几?
想着想着,发觉自己的境况比一般家庭主妇还要凄凉。
不是吗?手无寸铁、胸无点墨的女人,尚且可以叠埋心水,靠在丈夫身边过一世,管他是何咀脸,总之是长期饭票,理所当然的承受照应。
打一个残忍点的比方,白痴者虽没有机会尝过人间欢乐,可是也避过了尘世的苦楚。
不像她,试过有可观的事业。以之为生存下去的最有意义之依傍,突然发觉这个依傍是不牢固的、不可靠的、可以随时改变的,就仿佛专职主妇发觉丈夫有外遇,威胁到她日后生活的安危似,都那么的痛不欲生。
要回头,可以抓到的凭据,又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十一章
穆澄突然在极度困扰、彷徨、愁苦之中作了一个傻想,怎么可以再世为人?
除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外,最好就是有另外一个人,不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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