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清爽。
江上亭中,年轻男女依旧临风而立,青年身姿颀长,温雅从容。女郎亭亭玉立,如水中芙蓉,姿韵天成,身后青丝及蒙眼布条随风飘扬,似要羽化登仙。
半山腰石阶上。
穿云百无聊赖地往上瞧去,笑嘻嘻道:“身居高位,美人在侧,人间至乐也。别说,郎君和那刺客的妇人,挺般配。”
破雾没接他的话。
穿云心想,与郎君声音相似的刺客行刺了郎君,郎君则用这相似的声音,把刺客妻子留在身边,不禁感慨:“这可真是孽缘啊!”
远处渔歌正唱到悲怆时。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
“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阿姒听得入神。
她自知年少狭隘,眼下也把自身安危看得终于一切,未经历过人世颠沛,也远远称不上心怀天下。
只是今日听着歌声,心中无端涌起一股怆然,神差鬼使地低喃道:“江南杨柳今仍绿,洛阳牡丹何处去……”
晏书珩转头看她。
“你去过洛阳?”
阿姒果断摇头:“未曾去过,我只听说,洛阳似是前朝旧都?”
晏书珩曾在少时辩得洛阳名儒哑口无言,自认也算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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