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不待人问,便自请开口,神色慌的叫人生疑:“大人、大人,殿下他--”
枢日话音未落,傅疏便快步出了帐。
傅疏仁德,这些被枉顾残杀的性命多如牛毛,他自掏银两,每人拨了一口薄棺下葬,做的极为体面。
只是如今却为渐眠行了方便,他不必再去集中将这些尸体都搜罗到一起了。
他晃晃荡荡分明站不稳,细看能察觉小腿肚都在打抖,勉强靠薄奚撑着才能站起来。
硬撑着来这儿,看到一切尘埃落定才能安心。
猎猎火舌舔舐上棺材,燃起熊熊烈焰。
傅疏赶到时那些棺材已经被烧的七七八八,精武卫跪了一地,无人敢拦。
傅疏眉头直跳,“渐眠--!!”
他没有回答,满天灰烬飘浮上空,有些落在他肩上。
于是当渐眠抬起头,拿那张粉光脂艳的可怜相去看他时,罕然叫傅疏失了声。
他鼻尖通红,在傅疏怒吼出声时很轻的抖了一下肩,又讨好笑笑,唤他傅相。
很不合时宜的想法在傅疏脑袋里飘过,他顿了两秒,回身拔鞘。
“渐眠,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先是大雪搜山,现在又给臣搞这出。”他阴森森开口:“不罚你,你要上天。”
剑尖直指渐眠,他并不害怕傅疏会对他做什么,雪封国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老皇帝再生不生得出来还是两说,所以,傅疏不敢拿他如何。
渐眠咬紧下唇,长长的眼睫颤颤巍巍敛下,看上去就是怕极了的样子,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从啼啼山回来以后,这具身体就有些不对劲。
从回到长秋殿,渐眠滴水未沾,若有什么东西。
若有什么东西。
他想起来在山洞。
“殿下。”有人打断他的思路。
薄奚的声音很轻,像冰棱碎在身上,冻得人彻骨生寒。
“殿下还撑得住么?”
不远处,傅疏正往他这里走,渐眠神情恍惚,泪眼涟涟。
他知道依附谁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一把推开薄奚,朝傅疏的方向奔去。
傅疏刚刚组织好的下半句话就在渐眠砸在他身上的一瞬尽数失语。
他扯着傅疏,指甲深深陷进男人肉里,残烬前,有渐眠刻意留下的一副棺。
嶙峋指节攀上傅疏手腕,从他手里顺走长剑。
砰--
棺盖被他撬开,里面的尸首展露人前。
“傅疏,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红斑疱疹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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