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拍打声,节奏起伏错落间,沉稳有条,手掌擦过西装裤,掌心重重落在腿上,像石锤子敲打一块僵硬的朽木,力度不大,声音啪嗒啪嗒顺着飘下的雪花,在融成冰水的时候落在她心口上,凉滋滋,让人心惊胆颤,忍不住抖擞一下。
不知是冷的还是闲的。
张青寒探头,半个身子都跌出了栏杆外,抓在杆儿上的手心蹭了一片冰凉雪水。
一把扯开阳台帘子,她朝东边喂了一声,把自己拿在手上抓痒痒的老头乐耙子递给那人。
“拿这个敲,事半功倍,肯定比你的手有劲。”
在这待小一会了,隔壁一直传来敲腿的声音。
看他那架势,应该是天气阴寒引起的腿疼,不知道男人为何还不躲进暖和的屋里,但就他这敲法,就算腿不疼了那也是因为被他砸残没知觉了。
没心没肺的张青寒难得做好事,雪中送炭,帮他尽快敲残自己的腿。
她在说这话时,才终于看清隔壁阳台坐着的男人。
宽大的木藤椅上,男人背靠椅背,目光眺望着远山的白雾蒙蒙,初冬的零下五度,他裹着厚厚的羊绒大衣,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藏蓝色的格纹围巾,衬得只穿暖黄高领打底和青灰秋款毛呢外套的她有些单薄。
在这个衣香鬓影,杯影碰撞,摇晃的都是铜臭味,倒影的都是女人裸露香肩与酥|胸的上流宴会场上,男人随意雅致,似乎他们才是不伦不类。
他那锤子一般重重砸着自己右腿的手在她伸来痒痒耙时停下,微抬头,侧目看过来,那一双冰凉的眸子好似屋外雨夹雪消融的温度都卷在了其中,凌冽的朝她射过来。
张青寒手心的雪水都更凉了几分。
她翘唇,又往前递了递,“这个好用,敲起来不费手。”
新换的打底衫扎得慌,她的痒痒耙都还没用几分钟呢,更别说能在桑流的宴会上找到这么个玩意儿,本就难得。
她慷慨大方,男人倒也不惊异隔壁阳台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敲腿的手了转方向,修长的食指懒懒地点了下宽倚边靠着的一根拐杖。
那是根纹路清晰细腻,色泽动人的红色紫檀做成的拐杖。
不过也是一根恰好长度的木棍,真要拿起来敲腿,倒是比她的塑料痒痒耙好用许多。
张青寒也不尴尬,直接把东西往他腿上丢过去,“就算这阳台没人来,拿着根拐杖在这敲腿,被人发现了你这自残行为多不好看啊。”
“自残?”
廊檐下沉静冰凉的十几分钟,才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卷着薄荷叶一般,从冰凉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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