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
险些没教她惊得叫出声来。
需知这院落之间安排也不尽是单凭门派排行,毕竟这大比还没开始,谁知道五年光阴过去,如今门派之间又是孰强孰弱?这排次为求公平,自然是根据门派到达点苍关的时间来。
同坐一艘船,先下船的碧阳谷和后下船又绕了些远路的他们三人前后脚到达。
陈澍在屋檐上这一瞧,几乎和隔壁正带着师弟师妹练剑的李畴四目相对。
她急忙俯身下来,捂着自己嘴巴从屋檐上跳下来。云慎正从房内出来,一时不察,好险没给她砸回去,急急地撤了一步,冷着脸伸手帮她拍了拍从屋顶带下来的尘土。
“你收拾好了么,就上蹿下跳的。”云慎问。
“收拾?这么急干什么?”陈澍说,转头去问也刚从屋内踏出一只脚的何誉,“你们出门有事?”
云慎却不答,拎着她又下手不留情地狠狠拍了两下灰,才面色嫌弃地点点头,同何誉一对眼色,迳直拉着她出门去。
“哎!怎么回事啊?”陈澍又被拽着走过那道高墙,穿过一道道关卡,从这住宿的舍院里出来,也没得到云慎的回答。
反倒是何誉见她不解,轻声回了句:“你待会就知道了。”
三人将要走出那大门,陈澍察觉到云慎的脚步一下放缓了,神情也奇异地变回了温和,一副不过是出门逛逛的闲适样子。她再去瞅何誉,也是努力放松着神情,不过那一只落了单的眼睛稍显特殊,来来回回,一直绕着路过这院舍的人流中的某个方向看去,嘴巴不动,但压低了的声音稳稳地传进她耳朵里。
何誉在问云慎。
“是这男的没错吧?”
第十六章
“什么男的?”陈澍探头望去,“哪里?哪个?”
云慎却长手一扬,生生地把她摁了回去,低声道:“噤声。”说罢,抬脚朝方才何誉看着的那个方向走去。
就算是陈澍,见两人这番动静,心底大概也有了个数,默声跟了上去。
这街头巷尾形形色色的行人之中,奇人异士不在少数。这里毕竟正处论剑大比的院舍大门口,那比血还晃眼睛的红墙便是这五年来江湖兴衰的见证,在此住之人,确实正如那船家形容李畴的说法一样,非富即贵。
人道是钱多能使鬼推磨。
不论这一条长街往日里怎样,单说这临近论剑大比,一个个名门正派的弟子在街边逛着,好似那一个个直往外漏碎银的钱袋子在街上直蹦哒,哪个不是财大气粗,出手阔绰,又有哪个不是锦衣玉带,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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