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那镇定很快便恢复了,至少再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甚至还主动上前,扫了一眼?那窗户,又?把目光落在陈澍身上,温声问:“怎么这么急?”
粉饰太平,拐弯抹角。
以云慎的心智,当?然不会猜不出来陈澍的来意,然而,他依旧选择了这样避开锋芒的问题,挂起关切的笑意,作出一副猜不出的样子。
他并不傻,但他选择装傻,不过?是心存侥幸地?试图把陈澍眼?睛闭上。
陈澍向来不讨厌他这一套,她甚至还曾拙劣地?学?过?,觉得这样能行走于人世间,用?三寸不烂之舌便能引得众人或喜或悲,两句话便能达成目的,这样的本领,其实很教她向往。
这一回,却是她真正生?出厌恶的一回。
没来由的反感?一旦冒尖,便扎根在她心底一样迅速生?长起来。
或许是因?为此前云慎再怎么对她隐瞒,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不足挂齿的小事,又?或许是因?为此前云慎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好人,不算陌路,却也说不上亲密,所以这样的隐瞒也是人之常情,是她懵懂之中被迫接受的,更是可以容忍的。
直到今日。直到她明白云慎一直隐瞒着她的事情与她息息相关,直到她与云慎相知,昨夜还欢喜地?谈着情情爱爱,直
到她撞破了她本不该撞破的这一幕,又?选择了这样不顾后果,这样石破天惊的方?式。
营丘堰山中那把小火算得上什么?她才是那个最旺盛,最炽烈的火,足够小心翼翼才不会吞没整个人间。
俗世间有俗世间的规矩,下山的是陈澍,需要融入的也是陈澍,但剑修也有剑修的秉性。她甚至可以学?习那些圆滑世故的处事手段,只是她从来都是那个莽撞、天真的女娃,喜怒形于色,绝不姑息,也绝不委屈。
“你方?才说,等?我找到了剑之后,便对我开诚布公,把想说的话都细细说了。”她说。
只需看她这样清明固执的眼?神,便能知晓她的决心。
云慎看着她,有一瞬的出神,然后很快稳住神情。“你已经知道了?”也不说是知道剑还是知道这想说的话,但看他那抓着窗沿的手指,已不自觉地?用?力,几乎压出了白印子,“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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