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美国去的心情,也是为了掉看看儿女的一件大事,再办好阿丹的大事,我的人生义务已尽。我从那不平凡的事件后,就懒得写东西,正好借精神病医生的禁令也就走下文坛,我准备过极寂寞的晚年。我微笑着,心里滴着血。你来了,你把我从冰冷中救了起来,虽然我还得悠着劲活着,但发生了质的变化。二哥,如果连续爆炸不会影响你的身体,我当然是极愿意承受的。要不,什么叫我这样的呢?我的好二哥。
还是分别告诉孩子好。不由他们批准也还是要征得他们同意才好,将来的许多节假日我们还都要一起过,是不是?我会和他们处得好的,你放心。我的女儿也已经知道了,是阿姨告诉她的。她连说好,好!她还是很孝顺的。而我也还要自己承担生活费用的,什么方式,以后再商量。否则仿佛被你养起来,我会不舒服,家里什么事也就不敢拿半点儿主意了,我不习惯。
《 鲜花…… 》我已经寄还给你,你没有觉得我“冷酷”吧。你在别地方发,先别在上海发。你问我有什么批评,我不懂道理,还是上次的意见,不够舒展。我想,我来了,你心神安逸之后,文笔也就舒展了。不知我说得对不对?明天,我将把两人署名的《 栗子 》交文汇肖关鸿,报社说他明天从外地回来。那么,也许再过两天……明天他书桌上一定稿子堆成山。
我也给你寄一份《 萧乾在“反右”中 》吧。
二哥,记得吧?唐纳逝世时,我应和了你的祭文。三哥若是知道我和二哥将在一起,也会高兴的。
一点儿一点儿地吻你。
你的小妹
1993年5月26日
第一部分情书(23)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5月27日 )
好人儿:
你问我写信是学谁的笔调,我是无师自通,也许骗人骗出本领来了,你这位仙姑也上了我的当。我写信,拿起笔来就写,于是无尽的相思就在笔下流出来了。我只说我心里要说的话,问题不是我写的缠绵,问题是你给我的心琴,弹得太入情了。我天生是个善感的人,感情可以细致入微,也可以木无反应。这两年我曾经撕过一个人的来信,因为她不是我心目中的人,她引不起我的反应。我现在一条道理,没有三生石上注定的缘,是不能强求的。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