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做我也做不了,一切都由你决定。我上次提到床的问题,有可能吗?如可能,我当给你寄来尺寸。我已经20多年没有睡双人床了。我真怕我的睡相( 还好不大翻身 )、打呼会搅扰你的睡眠。恐怕这些琐事,我们还得相互适应一番。
我是个好遐想的人,所以你一定要看住我,随时不要我想入非非,我当然会自我注意的。可是我几十年来都爱做白日梦,当然,我想这是个写文章人的通病,我必得落下心来,否则一个人怎能总过天马行空的生活呢!
这些都是琐事,但我还是絮絮道来,我要尽量使你知道我的生活习惯,因为我们必须使你我的生活融合在一起。
这样早就有人要来了,不得不停笔,以后再写吧。亲亲我,抱抱我。我在想望我躺在你怀里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五个月。
永远永远是你的二哥
1993年5月30日7∶45am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5月30日 )
亲爱的二哥:
难道我不心疼你每天要花费好多时间一大清早赶着给我写信吗?一日之晨,当是人们精神最好的时候,你原本今年需出三本书( 管它出不出得来,已经辑集了 ),别因为小妹影响了你再出书的进度。
我则无大志,一两句话说不明白我为什么无大志了。我本来的创作激情在写人物的,随时代的报告文学,时代使我迷惑,我也就不随了。除非是做学问,而我又没什么学问可做,我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写写。二哥有学问,二哥得写,否则是小妹的罪孽。
那天,以为写病毒学家陈剑平的文章一定很难,向你发了安民告示,没想到三下五除二,一早上让我以1250字拿了下来,交给《 新民晚报 》“夜光杯”贺小钢了,题《 朝霞中有一青年 》,我想在6月6日芒种前会刊出吧,因我从春收起笔。
除了夏天,我没有穿睡衣的习惯。我1959年转业写作以来,基本上不上班,为使自己进入上班境界,我总是把衣服穿好,连拖鞋也不穿,只有在夏季,我穿无袖睡裙——是可以穿着去弄堂或游泳池的。有时穿睡衣睡裙是在随摄制组出外景或外出开会时,但睡进被窝我就嫌睡裤裹腿还是脱了。前几天让裁缝改了两件绒睡裙,我有毛巾浴衣没长的棉的morning,再说吧。夏季到了,也不是置这种装的时候。我不知我箱子里有一块花呢,如做morning会不会像大花猫。有个斗篷是卷毛面,夹的,是出客用的。也许我应该蜷在斗篷里,可到浴室时,被你孙子看到,岂不要笑我神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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