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乖乖,不鱼雁传书了,你的娘子就快来了,快来了。
今年立秋早,到北戴河不下水就不下水吧。写至此( 5∶30pm )薛素珍来,说《 上海滩 》记者问薛,黄宗江说宗英要结婚,确实否?消息可发否?薛答我从不管人家私人的事。未表态。我也闹不清宗江说了什么,我得准备人家对我发问了,听其自然吧。
我今晚就写到这里吧,我该洗澡去了。你来吗?……拥抱你
你的胖娘娘
1993年7月22日
第三部分情书(30)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7月22日 )
亲爱的二哥:
我喜欢反反复复看你写来的信,仿佛一遍又一遍被你拥抱被你亲吻,被你抚摸,被你……而且,我在发信前若不再看一遍,除了你的爱怜之外,我什么也不记得信里都说些什么?问我什么?要我回答什么?要我做什么?我都想不起,想着的只是哥哥的浓情蜜意、耳鬓厮磨、枕衾与共……
我看不懂什么这一代那一代华裔作家的“隔”,我毕竟没有研究过他们的作品,涉猎甚微。但我记得陈若曦在西德的一次华人谈文学时,谈到大陆作家强调海外华裔作家的“寻根”而忽略或排斥他们的“认同”,他们已经入外籍,也有爱国的义务( 不是原词 )云云。我觉得陈说的挺有道理,尊重现实的文学,就要看到寻根是自然的,认同也是自然的,文学不兴人为的矫情,不能寻根寻到锦缎团花马褂不离身,认同到比洋人还洋人。我一向( 文革后 )认为把去国划为不爱国、叛国、卖国,在文化上——自古以来交融着、相互影响着的文化,强筑藩篱、硬架电网之举是没有文化的产物,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二十年代初是没有这一套的。冰心写《 寄小读者 》是在慰冰湖上,没人想她不爱国了。解放初期,广州去香港,不设防,暑假里孩子们去香港外婆家,开学时又回来了。为什么越来越闭关锁国,锁出个“反右”,锁出个“文革”来呢?但你要写的是海外华裔作家的“隔”,写他们割肉吗?我看得少,没法参与了。二哥,以后会有很多这样的时候,我张大眼睛听你讲,听你讲,讲我不知道的事情。这会扫你兴吗?不要紧,你还有那么多有学问的朋友们。不必强求老婆学贯中西!老婆傻点儿好。
花篮里的玫瑰花蔫了,但那花篮特别好看,我移了一盆意大利吊兰在花篮里,放在竹书架做的花架上,看吊兰的绿叶婆婆娑娑垂下来,并垂到栏杆外,在阳台上看一片葱绿,在弄堂里仰望绿中出墙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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