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你听到了吗?我以后就叫你小妹、宗英,那是公开的叫法,屋子里便叫你娘子,同意吗?
我记得前些天,我在给你的信中,粘上了一张黄小条,那上面有我在北戴河的地址,但是原来自己记下的一张却找不到了,我今天再打电话去问,明天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会在到了北戴河后给你打长途,那里也许还比北京方便一些。
天气预报说过后一段时间太阳又要出来了,今天还早阳光已爬上东墙,所以游泳裤还是带去,如果水深我就不下水了。娘子,你教我旅行中的一切要准备的事,真感谢你。其实政协的队伍,到处开绿灯,我们的小轿车一直可以开到月台上。车子是专列,茶水点心冷饮都可以买。车到北戴河,我这个80岁的老人,就由小车送到招待所,到那儿正在12点多,招待所还有特别准备的午饭吃,屋子里有电话,我就给你打长途,报告平安到达,以免你悬心牵挂。我这次不预备多做工作,主要是在休息,带一本字典和要我核校的稿子,一本《 鸿 》( 是你寄来的 ),一本《 幼年海明威 》。总之,你一切可以放心,哦,到了那儿,大夫还要来检查身体。以后,也可以直接去北京医院北戴河分院去看病。
现在还只有7∶15,但蝉噪开始,阳光普照,热势就已可以感到了。原说今天有雷雨,刚才天气预报,白天有雷雨,夜里也有,不过北京太大,往往这里下雨,那里天晴,好在我没有什么事要出去了,可以在家纳福。一切我自己小心,我知道如今我的身体是两个人的了,你放心,我的身体又属于小妹了。
我已将《 地狱之门 》读完了,书中谈到的事实,有些还是我亲历的,因此倍觉亲切。那时我多么希望他能演鲁迅呀!那时我还天真,其实他演不演都有一只魔手在指挥。如果我们不是政治先行,鲁迅为什么不能演?他也是人不是神,可叹造神者,为了自己要做神,便把不是神的人捧为神,这是中国历史的悲剧。我完全是个拥鲁派,可是经过“文革”,我的看法有所改变。如果他在世,1957年不成为右派,那才怪。当然在他的盛名之下,他不可能成为右派,但当他无可利用时,也会掘墓鞭尸的。
你看了我写的读译散记《 黄昏之恋 》,觉得如何,如果你同意,我就可公开对朋友说,我早已在文章里昭告天下。你没有看见,只能怪自己。索隐派就要去查“小妹”是谁了,可能新闻记者要扯一阵子。我的同学可能要慢一点知道,因为我们发表的《 读书周报 》,他们不一定看。
想不到我们的L。L。会成为勃朗宁先生的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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