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诗人江枫送来了雪莱的书信,我正在考虑用什么文体译,初步想到的是用文夹白的笔调,以符合当时的文风。我们译的只是书信的一部分,做这件工作的有杨宪益、王佐良、卞之琳、董乐山等人,我们用两个人的名义出现。
三张信纸已写满,明天再谈。小妹,我想你,想你到没商量了,我就盼望我们的佳期。
爱你的二哥
1993年9月1日6∶04am
第四部分情书(20)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9月2日 )
小妹娘子:
昨天收到郁风的来信,是从勃里斯本寄来的,因为她写着“宗英均此”,所以就把信抄下来给你看。
“二哥,8月11日回到大威( 她的二儿子 )新搬的家,我们的工作室一捆捆书和纸箱,乱堆成山。几天之后,才拆阅一大纸袋的信,最使我惊喜的是你的三页信。虽然我已从FaFa那里听到好消息,还有老杨和沙漠自美国来信都告诉我来自宗英的喜讯——她说被你的几十封炽热温存的情书给写动了心,正在自己准备嫁妆呢!
“我能理解你在失去安娜以后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种难过的日子。正如同我从半步桥四五人一间窄小肮脏的牢房转移到秦城单独一人一间宽敞干净有卫生设备的牢房,反而受不了那没人说话的孤寂,竟然三番五次提出要求回到半步桥去( 傻乎乎当然不会理睬我的要求 )。
“人是需要和人在一起的,即使是老夫老妻,没什么甜蜜,而且经常拌嘴( 北京土话即轻微的吵架 ),也总是有嘴可拌的好。如我和苗子,人家看起来常说神仙伴侣,但实际上很平淡,每天从来是各干各的,中午休息两人躺在对面床上,各看各的报纸或书,偶然看到什么想说的才说一句,有时听的人正在看内容不相干,还不想搭理,即使如此也总是有人可说的好。
“我想到安娜和阿丹地下有知,也会为你们高兴,你一定详细知道ReRe与何康的事。从五十年前被冻结的一点爱情又燃烧起来,自然程度不同,但我想ReRe当然当时也不会全是没知没觉。据说还有何康前妻的临终之嘱,儿女们的热心撮合。最近亲人中不断传出这类好消息,特别是ReRe数十年来一个人为五个儿女操劳,也该得到‘黄昏之恋’。
“最早传出的是徐迟的喜讯,相信他从那位年轻的伴侣又能恢复青春。我不同意邹荻帆说他被夫人拉着跳舞卡拉OK会拖累他,只是他大概写作甚至写信时间和兴致会减少了。自他结婚我只收到他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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