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该有苦吃了,恐怕现在你也不会与我成就好事了。
我今年预定可出的《 听风楼读书记 》( 三联《 读书文丛 》辑内,已在排字中 )、《 湾流集 》(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已可印刷,是我这几年的抒情散文 ),还有一本《 西书拾锦 》( 深圳海天出版社,已出版,是西书的书论 )。翻译的文章,散见《 世界文学 》,未辑成书。这是我这几年的出品。至于明年交稿的暂时不必写了,因为都在商量中。
这两天心绪总不能平静,我总想是不是我们的事太顺利了。老天爷含了妒意,想折磨人。你也许会笑我迷信,但我过去的确是在兴高采烈中摔下来的。我真怕重蹈覆辙,也许我夹尾巴做人惯了。当然现在不会有发配之事,但令你不痛快之事,往往还会有的。我真害怕,但想想我又怕什么?中国的知识分子,被折腾得全变成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了。
今天窗外北风怒号,秋天真个来了。可是我窗前的太阳花,日中还在开花,去年留下的菊花,又长得很茂盛,但还没有花苞,不知将来会不会开花?读报知道现在有些观赏绿叶的植物出卖,我没有去买,等你来了,你去选购,我不懂。
你寄来的两本英文对照的诗很好,我是不会读诗的,更说不上欣赏了。我开始写作时也写过,大概这是钟情文学的人的必由之路。当然严格说来,我写的诗是不成其为诗的,后来把写的诗交给戴望舒看了,他倒真正一首首地看,看完便对我说我不是写诗的材料,还是写散文的好。从此我便不写诗了,但散文也没有写好,没有你那种横空出世的佳句,不过能够成文就是了。
今天中午我再去看一次针灸大夫,我的左腿痛便可以好了,这是睡中贪凉引起的,因为有一夜闷热,我开了房门睡,招了风才痛的,你不要挂念,我只是信笔写来告诉你情况的。大概再扎一次针( 通电的 )也可以好了。今晨屋子里只有24℃,虽有北风,但还有些闷,报上说上海尚在雨中,你感冒刚好,一切要自己当心,勤穿、勤脱衣服,不要受寒,我们老了,感觉有点木,往往到添衣时,天早已凉了些时候,所以必须自己当心。这样噜苏,你不会说我无话找话吧?但我们只能这样地相濡以沫了。
只有28天了,我高兴,我们终于要呆在一起了。
永远爱你的二哥
1993年9月17日6∶30am
第四部分情书(28)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9月17日 )
哥:
我昨天( 星期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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