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调的信会影响我,彼此说说自己人生在世经常必然遇到的忧愁郁闷,往往这忧愁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你心情好了,我很高兴,就像我此时能和你说说“人生在世,在所难免”,我也不觉得太烦累了。
我不喜欢王映霞,不喜欢。她的“说说明白”,就是说郁达夫的过错。女人心狠到要把版权立字据拿到手,死后还一再出示,什么意思??曾经彼此爱过,过后不爱了,哪里说得明白?!我以前闹不清别人,对王映霞有非议,我只是看了王映霞的自白,才非常地替郁达夫喊倒霉,竟纠缠于这样一个女人。
我没有梁、韩情书的书。
好啦!二哥,平静下来,正常下来,到时候,也就像你的亲姐妹回家似的,一切平常一些,我也方便很快融于你的家庭。果真能双双归隐书林,日子过得越平淡越幸福。
前天作协秘书长赵长天打电话来问魏绍昌摆宴祝贺事,说陆星儿等都说应该摆宴送我了。我说“别,不张扬,别摆宴”。我问了他几个具体的事,例如,如果医疗关系转北京,再转回来,手续都要经过市卫生局……我说,那就别转了。二哥,我想我去北京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病要看,上海依旧可取药,我带足冬春的药,偶然看个病,自付也行,回来报销( 作出差 )也行。看吧,没事儿,我去美国半年也没看病,只瞎买了几瓶头疼药、镇静药。
娘子
1993年9月23日
第五部分情书(1)
冯亦代 To 黄宗英 ( 1993年9月24日 )
娘子:
收到你9/20下午发的信,很高兴,因为收到时我正在望着新送来的床作遐想。我没有铺上你寄来的床罩等物,而只铺李春送你的褥子,因为我要留着你寄来的等你来了用,显得更温馨些。你问我是否一定把你盖上“冯记”的戳印,没有,绝对没有,不盖戳印我也不怕你逃掉,事实上知道的人都把你我联在一起了。我不过为了你,我不要你受一丝儿的委屈。你说了你不喜欢喧嚣,但在我总觉得不能草草了事,这究竟是我们的大事。我怕黄家的人说我不当一回事。宗江这样说了,我才同意的。你说我是呆大,我承认,说我要盖“冯记”的戳子,我不承认,我是个听娘子话的人,不信,你以后看。
屋里换了床,才像一间热闹的屋子,不那么有股孤寂的味儿了。我高兴,但睡上了新床,我又想你,一时睡不着。昨天CCTV不是有特别节目吗?开了小收音机,关了灯,想像你就在我身旁躺着,好舒适。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去,快两点了就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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