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还没抱到孙子呢!
大弟年纪还轻,刚退伍,没有固定的女友,几个有来往的年轻女孩都不入她老人家挑剔的眼。一时间,妈的儿孙梦还打不到他身上,矛头就指向我。她说抱抱外孙过过瘾,也强过两手空空,只能看别人当奶奶。
有时我被她催得烦了,会回她几句,比如“什么叫”外孙“,”外“就是见外,见外就是别人的。就算我生了小孩,小孩还不是跟别人的姓?你抱别人的小孩过什么瘾?”要让孩子跟母姓,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我们总是这样国台语交杂使用,当然我讲国语讲得顺,而她尽说台语,也照听我的国语。
我的伊就不行了,台语他只会听不会讲最多讲个几句“呷饱未?”、“困饱未?”应对进退尚可,深奥的台语就不成,发音还不标准,像摸四圈缺人,临时被捉来插花的。
他们沟通的媒介是我,我很可怜。
我一顶嘴,妈就板起脸孔了。“啥米时代了?啥人规定囝囡只能跟老爸姓,老母的姓就不是姓?”
她什么时候去参加女权运动?都没跟我讲。
我又顶嘴:“就算孩子跟我的姓,我的姓还不是爸爸的姓,啥米时阵才轮到咱查某人出头天?”
她不耐烦的举起她那双因劳动而满是粗茧的手臂,挥呀挥的。“啊,恁讲黑我拢听无啦,我只问恁加伊啥米时阵要结婚,赶紧生一两个孙来让我抱。恁咁知我再等无通多久啊,我最近常常梦见恁阿爸,伊要来带我转去啊,怨咐知……”
“阿母,麦搁讲啊。”我没有办法听她说下去。
爸的死对妈打击很大,那一两年,她瘦了很多,如今再怎么调养,都调不回她往昔的健壮。
我要她别再说了,她也就没再说了,一个人静静地,抿着嘴委屈她了,我妈是个静不下来的女人,乡下妇女,都有一副大嗓门。
她看来很落寞,每每,只消她转过身,用她寂寥的背影面对我,我就觉得不结婚是天大地大的罪。不孝莫过于此。
我跟他,在一起七年,头几年我想我们还年轻,还想享受几年单身自由的生活,不结婚,是共识。但,是谁说过:女人的青春就像一只不回头的鸟,一飞就飞得老远,打死都不再回?!
我的青春就是那只鸟,不但飞了,还死了!
我今年二十九岁,每回我照镜子,就要叹一次。眼角的小细纹已经到了不用保养品就会跑出来的悲情地步,再个把年头,迈入三十大关后,不知又要老到什么程度?
女人是一朵最容易枯萎的花,如果遇到不懂得珍惜的人,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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