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但我含蓄地称赞:“你气色很好。”
“同事说我打扮太老成,帮我改造。”她说。
“你同事颇有眼光。”总比她成日那总灰蒙蒙的打扮好,但如此改变,却又招蜂引蝶。
“你欣不欣赏?”
女人打扮通常不是为了取悦自己。
“没有人会不欣赏。”我仿佛听见办公室里其他男性职员滴口水的声音。
她没有很得意,只是如释重负地吁了口长长的气。说:“不枉我花上这些时间。”我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女人,难懂。
直至同居六年,我还不敢保证自己已完全摸懂她的心思。
记得有一回我曾问她:“小赵追你追得勤,你怎么反而选了我?”
她白我一眼,答我曰:“因为我笨。”
她笨,所以选择跟我在一起。这是什么答案!损她还是损我?
我不甘心,同样的问题,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我又问了她一次。这次她却回答:她爱我。
所以我说这女人难懂。
不过难懂归难懂,也不完全无迹可循。
她第一次那样回答,是因为我们刚吵架我不晓得她为什么非得跟我吵不可,总之是闹得有些不愉快。
她第二次的回答,则是在我将她吻得晕头转向之后。看来想要女人乖一些,是需要使一点下流手段的。
但是这手段偶尔也会失效,否则我们今天不会吵架。
我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我给她承诺?她如果不相信我会爱她一辈子,就算我给了承诺,又有什么用?婚姻在我来看,不过是劳神宝力的一场人间游戏,它能提供她什么保障?我的心若要变,它拴得住我吗?
偏她总看不透这一点,硬要与我在这事上周旋不休。
决定由她去气,反正过几天就风平浪静。我庆幸咏贤不是爱记仇的女人。有些时候,她甚至有些迷糊。
想起我们过往的一切,对她真是又爱又恨。
爱她,巴不得将心掏出来予她看,让她知道她对我的猜疑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七年交往,我对她绝对忠实。除了她,我不会再对其他女人假以青眼。
恨她,恨她在要求我懂她之余,她亦不懂我。恨她这么傻,选择不相信自己。她气得哭了,我知道。
她背对着我,双肩抖得厉害,我忍住将她抱进怀里安慰的念头,打定主意要她自己先回过头来,我才安慰她。
我等了许久,她倔强的不肯转过身来,一夜僵直着背睡着,明天准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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