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撞地跳进树丛里,那棵本已冒烟的丝柏刹那间迸成了焰火,随后其他的树也跟着燃烧起来,像是一排巨大的火把。
我拉着安密特太太的手,要她离开。她本能地、可笑地抗拒着,像个无法辨别方向的女人;她手上一直死命地拿着水管,最后终于把它扔落在草地上。
卡洛斯在游泳池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火苗落在他的四周,掉进蓝色水中的红火发出避里叭啦的声响,瞬间变得焦黑。
“我们最好赶快离开这儿。”他说。“万一火落到车道上,我们可能就出不去了。那件貂皮大衣怎么办?”
“就留在游泳池里,”她说。“这里太热了,貂皮受不了。”
我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我慢慢觉得她的个性挺别具一格的。我把宾士车的钥匙交给卡洛斯,陪她走到林肯轿车旁。
“如果你愿意的话,车子让你开,”她说。“我有点累。”
她做了个鬼脸,承认累了让她觉得痛苦。我们跟着宾士车后头开出车道的时候,她开口说话了,像是解释什么:
“我很喜欢那些鹧鸪鸟。打从我们把房子盖好以后,我就一直喂它们吃东西,每天看它们,它们总算慢慢有了安全感;今年春天,它们还把小鸟带进院子里呢。”
“鹧鸪鸟以后还会回来。”
“也许吧,可是我不一定会回来。”
我们开到一个可以俯瞰全城的弯口。卡洛斯把车子停在路边,我停在他后面。烟雾笼罩着整座城市,把它染成了深棕色,像张发黄的旧相片。我们钻出车外,朝后望向那栋房子。
一团火像手指头似的环绕着它,窗户里迸出浓烟,接着挤出火焰。我们回到车上,往山下开去。这是我那天第二次逃难,不禁让我有点偏执起来,直到我想到一个原因才释怀:跟我发生纠葛的这些人,都是有能力住在城外旷野和大自然正面对抗的一群人。
这场火只有一个好处——它使得大家谈论起真正切身相关的事情。我问安密特太太她在那房子里住多久了。
“才四年。罗杰跟我从新港搬过来以后才把房子盖起来。本来这也是我们维系婚姻的一种努力,就跟生个小孩一样。”
“你们有小孩吗?”
“我们只有彼此,”她的声调里透着讥讽又说:“我真希望我有个女儿,我更希望我先生有个女儿。”
“是因为那个金发女孩吗?”
她倏然转身看我,一种压抑着暴怒的神态。
“你对那个女孩到底知道些什么?”
“非常少。我只见过她一次,而且是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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